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音。
很久前,她曾每晚等谢珃回家,无数次都困到发睡,然后半夜就被这个声音吵醒。
久了,她甚至能听凭刹车声来判断开车到家的人是不是谢珃?
现在——
她猜不是,而当大门被推开时,高跟鞋敲地和皮鞋混乱踏动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对盛装打扮却满身酒气的男女相互依偎地进屋。
年轻女人穿着深v红裙,肤白貌美,眼角画着极长的线,大腿根部开了叉,妖艳火辣。而她正搀扶的那位年轻男子,则穿着高定黑衬衫,黑色长裤,身形修长,肤色润白,眼睫眉笔长得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勾人魂。
女人忍不住在他耳边旖旎呵气:“谢珃你醒醒,已经到家了!”
姜眠直接开灯。
黑漆漆的客厅突然亮得刺眼,女人不适应地吓着,但见坐回沙发的姜眠,顿时换了一副嗤笑而镇定的神情:“表姐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又开始等姐夫回家吗?”
“我是替儿子等的。”姜眠淡道。哪怕是在家,她的脖颈挺直,头、颈、背都端正成一条直线,细节无不彰显其受过优雅礼仪的教育。
这落在陆卓桃眼中,愈发牙痒。
她在姜家与姜眠同处十多年,最憎姜眠这副宠辱不惊、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衬得旁人皆是跳梁小丑,粗鲁卑微。
不过,她想起今日刚从谢家拿到的保命符,“哎”了一声,掩嘴娇笑:“今晚是薄家十周年慈善拍卖会,我下午刚与姐夫签完合同,他知道我也出席就邀我做伴。表姐你一毕业就着急结婚,生怕男人跑了,自然不知道商场交际的规矩。像拍卖会这种场合,生意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姐夫熟人多,每人都来敬几杯就醉了,像个小孩子似的非要吵我缠我。我也是没办法,就帮你把他送回来。”
姜眠已对谢珃各种风流韵事免疫,她问的是:“你能跟谢家有什么合同往来?”
“这还得多谢表姐你的鞭笞!”
陆卓桃唇边溢出一丝讥笑:“打从姑姑将四膳堂交给我,你就眼红,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想搞垮四膳堂逼我离开。可惜呀,我最近确实急到申请破产保护,但你公婆竟让姐夫帮我一把。谢家家大业大,随便漏几家子公司的餐饮单就能保四膳堂扭亏为盈。所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前期砸的钱全部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