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珃!”姜眠脸色瞬变,斥道:“你在孩子面前演戏卖惨,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谢珃仰头看着她,许久许久,喉头耸动了一下,涩声吐出一句:“……卖惨?”
“呵呵。”他蓦然冷笑,“我,谢珃,谢氏集团的总裁!外人看着光鲜亮丽和遥不可及,可实质呢……我在一日之间妻离子散!没有任何挣扎忏悔的机会!一枪被判死刑!哪怕我想靠近一点都要被告‘强制猥亵’?我这叫卖惨?!”
姜眠看着呲牙咆哮的他,孑然不似往常的冷酷、狂傲,与记忆深处那一个霸道少年重合了。
——那个少年,从小到大,贯穿她整个前半生的喜怒哀乐。
——可不知何时消失了,变成眼前这个毁了她对婚姻所有的幻想和美好,让她遭受许多人的非议和嗤笑,让她丧失了对人的基本信任,让她不想再去忍让包容,让她曾经浑身充满了负能量、充满了恨意的男人。
她笑了下,眼神空洞而悲哀:“……谢珃呀,你这样就叫惨?”
谢珃怔怔望着那双明亮却空洞的眼睛。
姜眠深深吸了口气,漠然道:“谢珃,你只是突然间不习惯吧?以前你三餐不继、夜不归宿,当我们母子有跟无没甚两样。现在我们离婚,你大可照常自矜你谢氏总裁的身份,朝三暮四、风流快活,没人管你催你,岂不是更潇洒自由的好?
又或者你如果哪天突然想要老婆孩子,在外随便吆喝一声,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各个年轻漂亮还听话,哪怕是三妻四妾都愿意,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折腾?干嘛搞出一副装腔作势可怜兮兮的模样,很好玩是吗?那你找别人玩,我已经不用再奉陪了!”
谢珃一个踉跄,瞬间红了双目。
姜眠无动于衷:“谢珃,你不会是想哭吗?”
她轻笑:“哭是没有用的。因为它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它改变不了你就是个渣!”
路涵和莫闫菲听见门外声音,遂出来看看。见谢珃挡门,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将他用力推开,护着姜眠母子回屋。但谢珃长腿一伸,直接卡住门,整个人箭步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