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缓缓眨动酸涩的眼,勾唇笑道:“那行。大哥你松手,我这就滚出去。”
姜域皱眉,却将她手臂捏得更紧。
姜眠忍不住痛地“嗤”了一声。
男女力气,天生悬殊。姜眠根本掰扯不开。
她似笑非笑:“大哥,我不会道歉,所以你还是赶紧让我滚吧。我脊背向来直,可不像妈那样有错没错就爱弯腰给人赔礼道歉!”
本因姜域维护而心生慰的姜母,听得姜眠这句,气得浑身直颤:“姜眠!妈拉下老脸赔礼道歉还不是为了你!你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总要有人替你善后吧?你自己都当妈了,连‘可怜天下父母心’都不明白?!”
“那我求您可怜可怜我,就算我真得做错也不用您替我道歉行吗?”姜眠扭头,望着姜母,语气讥诮:“你非得搞得所有人幸灾乐祸地说——‘看吧,连你妈都说是你错了’,然后等他们用施舍的口吻说——‘虽然你态度傲慢,但看在你妈份上就大度原谅你’,你这才满意?和谐结局,普天同欢?!”
一字一句从她的齿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出:“妈不把各种脏水主动往我身上泼,不把我的尊严碾碎、低人一等,就不罢休呀?”
姜母摇头,当真是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她:“做人要大度!让让又何妨?你现在年轻气盛,非要争强好胜,等以后众叛亲离才后悔晚矣吗?”
“呵呵。”姜眠抚额摇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总是要我让,那谁能让让我呀?”
姜眠用力去挣还被姜域擒住的手臂。
可姜域说一不二,势必要她低头道歉。
姜眠那节白皙纤瘦的胳膊被他擒在手中,显得尤为脆弱。
“好吧。”姜眠无奈地耸肩,点头,点呀点头,不慌不忙地——左手突然从挎包里拔出一把不带套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