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心后期陪着薄夫人出席各种交际宴会,也没再见着阮家人出来招摇,最多就是听——听着别人对阮家的明里暗讽。
除了愣头青阮邵宁,她对阮家其他人都没好感,所以呀,“邵宁同学,你得给我坚强点!”
薄锦心见拨出去的几十通电话无人接听,直接拎走宴会上两只皮脆肉香的烤乳鸽就开溜。
她寻了整晚,终于在一间网吧找到蓬头垢面的少年——阮邵宁戴着耳机窝在角落里,纹丝不动,好似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上自动续集播放的欧美剧,但从反光的屏幕就能看见他已经哭红的眼。
他还小,却被迫提前领了商场如战场的残酷。
薄锦心就跟网吧老板借了微波炉将乳鸽重新加热,然后摘下帽子盖住他脑袋,帽檐往下一压,热腾腾的乳鸽顺势塞入他手里。
她抚着他后脑勺哄道:“乖,二锦哥陪你吃!”
阮邵宁顿了顿,将头埋得更低。无声哽咽。
谢家老宅。
这是谢珃自阮氏集团落魄之后,第一次回来。
谢母忙前忙后地给丈夫儿子盛饭炖汤,但饭桌前仅剩的这一家三口,始终很冷清。
谢父谢母前期也想添热闹,就请故交、各家千金名媛来作客,但两老更期望的是还有儿孙环绕的那种热闹。
阮家出事前,谢珃原本每周都会回老宅看望他们,但回回精准碰上这种拉郎配的场景。
他嫌恶得很,即便摆着臭脸都还有女人不死心地凑上来,端着各种矫揉造作,非要逼他张口骂人才嘤嘤嘤地哭着走开。
谢父很头疼,被搅的里外不是人。
谢珃今日难得回来,一口一口地,例行公事地喝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