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

心月面无表情答道:“那不也差不多吗,我以为你说我看起来最多十八呢。”

张尧语塞。

锅底已经烧滚了,服务员陆续端上菜盘,心月点了米饭,迫不及待开动起来。她把滚烫火红的汤料舀进碗里,和热饭一起下肚,终于缓解了胃里恶寒虚空的痛感。

餐厅里温度比较高,这火锅吃得让人有点热,张尧把卫衣帽子扒下,把线帽的边往上卷了卷,心月看到他耳朵后面到脖颈处有一条黑色的纹身,似乎是一排字,于是好奇地问他:“你那纹身写的是什么?”

张尧愣了一下,放下筷子,麻利地拉起了左手的袖子,前后晃了晃算是展示给心月看了,然后又很快地把袖子拉上。

心月只看到他细瘦的手臂上几乎纹满了东西,大概是些天使翅膀、骷髅头、耶稣像、十字架之类的图案混乱地排列着,还有几句花体英文字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当然,最显眼的手腕上的一个黑粗方正的“戒”字,对应他小臂上的很有痛感的“债”字。

是很好的人生总结,简洁明了。

张尧喝了口茶,神色有些局促地探问,“你昨天晚上没醒?人家敲你门呢。”

心月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是有,我以为是做梦。”

张尧抽了一下鼻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