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她匆忙地赶去公交车站,总算坐上了晚间最后一班公交,可惜车站离住的地方还有三公里左右,心月不得不在空寂的城郊路上独自走回去。
这一天从出了事故,到送人去医院,报警报险,忙前忙后,急得肾上腺素飙升,乱了一天也不觉得累,也没觉得饿,松懈下来才想起自己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体力早已经是透支的了。
心月全身乏力,胃部袭来烧灼的痛感,脚也被鞋子磨得生疼,她一步三晃慢慢挪动脚步,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在她心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顺心,可是细想来,她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心圆满的。
她再也走不动了,蹲坐在地上,捂住脸大口地喘气,默默自问:“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倒霉?为什么没有人帮帮我?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
她终于崩溃,坐在路边痛哭起来。
没一会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以为是伤者家属打来的,赶紧平复了情绪,清了清嗓子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好像身处在非常嘈杂的环境里,他问心月现在在没在拉活,没有的话就去盛东ktv门口接他。
心月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以为只是平时留了电话的乘客,就如实告诉对方车子今天出了事故,来不了了,那人简单应了一声“哦”作为回应。心月没力气挂电话,手机一直杵在耳朵上,呆呆地等着对方挂断,又或者她现在很需要和人说话,能多听到一点别人的声音也是好的。
如她所期待的,电话里的人又说话了,应该是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声音清澈了很多,他问心月:“你人有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