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看向妙手,嘴角挤出一抹淡笑,“你说是吧,妙手兄?”言语中多有几分恩威并重之意。
妙手自然也不傻,这回春话里话外把他当自己人,又以其他邦城内涵自己,说到底就是逼他痛痛快快的给个话呗 !
不过,于他而言,现在装傻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不希望自己昔日的好兄弟走九死一生的谋逆之路,但他心里也清楚,以回春现在这架势,继续苦口婆心劝他回头,反而会招致他与他为敌,他自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
犹豫了片刻,妙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呀 !”然而他的脸上并无笑意。
一旁的苏掩也是看得明白,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得勉强一笑,然后看向父亲,道:“爹,我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魔界护法们来了,我们怎么攻城吧 !”
“嗯,对啊,这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呀 !”回春突然一拍脑门,陪笑道:“瞧我光扯了一些没用的废话,把正事儿给晾下了。”
说着,他起身从一旁的桌上捏了一把黑色的棋子,苏掩也迅速把茶盏收到一旁。回春依次把棋子摆放到桌面上。
他指着正中间的棋子,分析道:“你们看这就是皇城,北面是犬戎,南面是羌蛮,东面是滋水,西北面是楼烦。等魔界护法一到,我们便可联合楼烦国一起走水路,自宝鸡城发起进攻,沿途可能会有誓死效忠大周的邦城军队,我们顺道把它们一举歼灭,给我军壮士气。”
说着,他突然看向妙手,压低了嗓音,“为了防止南面的羌蛮横插一脚,老兄你看能否派出宝鸡城全部精锐南下陈兵渭水河,替老弟震慑一下那帮蛮子 ?”
闻听此言,妙手愣了愣,脸上血色全无。
“这……”妙手终于开口了,他支支吾吾道:“这我得回去与军师商量一下对策。”
此言一出,回春脸上颇有些不悦,他故意挖苦道:“老兄,不是我说你,你才是宝鸡城的城主,他姜云子只不过是你帐下的一个军师而已,凭什么事事都得由他做主呀?”
妙手苦笑道:“回春兄弟,你也知道我家军师身经百战,向来是我主内他主外,况且我宝鸡城就那么点家当,要抗衡一个大我数倍的羌蛮国,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哎”回春叹了一口气,拉长了语调,“又不是要老兄你去当炮灰,与那些蛮子硬刚,只是烦请老兄率军去震慑一下,防止它们趁机偷袭我军后部,那些蛮子可不讲信用啊。”
妙手当然知道这哪是震慑呀,说到底还是炮灰嘛,战事一开谁顾得上那些呀!
听着回春轻描淡写的话,妙手不禁在心里叹息道:“说得倒是轻松,这是要把我彻底拉下水呀 ! 这兄弟做得……”
关于两家订的娃娃亲,自打微醺懂事反对以后,两家在也没有提过,要不然这种情况下,回春可能还要搬出亲家这层关系来道德绑架一番,说些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之类的客套话。
正在妙手左右为难之际,苏掩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他笑着对父亲说道:“爹,既然妙手伯伯要与姜军师商量对策,那我们就等伯伯回去商量好了再说嘛 !”
说着,他冲父亲使了个眼神儿,回春这才心领神会道:“也好,那愚弟就等老兄的好消息了 !”
苏掩之所以出来打圆场,一方面是化解尴尬,另一方面是因为微醺,他早就知道微醺便是妙手伯伯的女儿,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留一个好的印象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微醺,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准,他第一次见到微醺时,心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有时候令他无比向往,但自从终南山一别,他以叛徒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心力交瘁。
即便如此,他也希望可以尽力去维护那种微妙的感觉。
听到回春这么说,妙手也就着台阶下,“回春兄弟请放心,愚兄回去与军师商定好计策,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