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茴茴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丛莱,不说话了。
丛莱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朦胧月光,小心翼翼看了贝茴茴一眼,问:“你生气了?”
贝茴茴说:“没有啊。”
丛莱还想说点什么,贝茴茴打断他,说:“学长,睡吧,不早了。”
丛莱:“……”她大半夜的来一道送命题,还让他怎么睡?
十分钟后,丛莱轻声问:“你睡了吗?”
贝茴茴:“睡着了。”
丛莱:“……”行,贝姑娘生气了,鉴定完毕。
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翻身坐起来,说:“好吧,说就说,谁怕谁,我是喜欢你,怎么样?让我离你远一点?我拒绝。你要是敢不接我电话,我就一直打,我还会守在宿舍楼下,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不出宿舍楼!”
贝茴茴:“……”
她也翻身起来,打开床头灯,看着隔壁床赌气像个小孩一样的丛莱,忽然笑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接电话不下楼?”
丛莱心想,那不是亲身经历过么?
“你不会吗?”
贝茴茴点头:“会。”
丛莱挺直的腰背一弯,嘴角抿直,带了点垂头丧气,说:“茴茴啊,我们这么久的革命友谊了……给条活路啊……”
他真的厌烦了在时间循环里不断重复重复重复了。
贝茴茴看着难得一见示弱的丛莱学长,心里有点发软。
其实,刚刚丛莱斩钉截铁说他不喜欢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如释重负,心里反而有点堵。
堵什么呢?为什么心塞心堵?贝茴茴不知道,她也不想深究。
她的人生,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过了,不会轻易更改,更不会因为别的人而轻易更改。
贝茴茴想说点什么,丛莱却没让她说,直接躺下,说:“不聊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