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完全不搭边的外人眼里,则是颐指气使、阴鸷狠戾,一个不可理喻的狠人。
李泰当然不知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因为知道的不敢说。
此刻见到这群纨绔子弟大眼瞪小眼不敢说话,李泰自以为是被自己的英武雄姿所震慑,心中甚是得意。
要知道这帮家伙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被长安勋贵称为长安四害。
除了程处默、李景桓将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其余几人都是家里的次子。
程处默是个大老粗,李景桓的老爹李道宗又挡了自己的道,李泰当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看。
而像房遗爱几人,李泰更是瞧不上,在他眼中,这些人爵位无望,根本没有上进心,平素只会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简直是长安城的毒瘤。
如今这帮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自己面前,一个个像哑巴一样不敢说话,乖得跟小猫儿似的,怎能不让他得意?
于是自顾自的说道:“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儿,一定没见到诗诗姑娘吧?既然如此,就跟着本王,今晚吃喝玩乐,都包在本王身上。”
在他看来这群二代一定感恩戴德。
不过,正如他所想,这帮子人大多是继承家里的爵位无望,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富家翁。
既然在加官进爵上没什么追求,平素里自然随心所欲、任意妄为,所以养成了这帮纨绔子弟桀骜不驯的性格。
在他们想来,李泰摆出一副施舍的嘴脸给谁看呢?
咱们吃不起饭、喝不起酒,看不到诗诗姑娘的表演?
呸……
真是痦子长在别人脸上瞎操心。
这酒楼有他们的股份,更何况,在几人看来,诗诗姑娘同意了杨府赎身,就已经属于杨帆的人了。
如今李泰把诗诗姑娘当成青楼的女子一般,心中当然不悦。
虽然有些顾忌李泰的亲王身份,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魏王这人太傲了,而且小肚鸡肠,有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他得罪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得小心!
而且这人喜欢明着来一套暗地里来一套,根本与他们尿不到一个壶去。
见没人搭理,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面子有点撑不住!
李泰一下子绷不住了。
尼玛,老子让你们一起去听诗诗姑娘唱曲,那是给你们面子,得是多大的脸面?
你们这群废物憨货居然没有一点欢心鼓舞的意思。
咋的,真不识抬举!
想到这儿,脸色更阴沉了,眼瞅着就要发飙。
身后的张仲业赶紧干咳一声,喝道:“还不赶紧谢谢魏王殿下?”
在他看来,虽说这帮纨绔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更没有多大的政治资源。
可这帮人一个个桀骜不驯,若是能收编为魏王摇旗呐喊的,也算是一群不小的助力。
一旦魏王发飙,那可就把这些人全都得罪了,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余,可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
杜荷心里暗暗叫苦,心说魏王想喝花酒就去青楼喝花酒,又没人拦着你。
何苦在咱的酒楼咄咄逼人,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这里原本是他家的酒楼改造过来的,现在又是股东,算是主家,这时候只能站出来。
杜荷拱手施礼,笑道:“这迎客楼也有某的股份,诗诗姑娘也是在下的客人,诗诗姑娘今天不方便演出,还请殿下下次再来捧场?”
这番话很有分寸,拒绝了李泰要强行进后院的要求,也点名了自己的态度,更是给足了李泰的面子。
谁知李泰也不知今天是脑子里的那根弦搭错桥,强硬地道:“既然如此,那更好了,赶紧把诗诗姑娘叫出来;刚刚听说迎客楼前两日来了一个管事,是个美人儿,也叫她一同出来陪本王喝酒。”
此言一出,杜荷一张黑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一时间又羞又怒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办才好。
若是换成其他人,依着杜荷的脾气,老早就一大嘴巴子抽过去了,那还跟他这么多废话。
特么的,这说的是人话么?
迎客楼是酒楼,又不是青楼,吹拉弹唱也是些正经的伶人,只是为了缓和缓和气氛。
可面前这位毕竟是亲王,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自己又能拿他怎么地?
哪怕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也不得不忍着气咬着牙狠狠的咽下去,只是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瞪向李泰。
其实这个时候,李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毕竟让别人的一个女管事过来陪酒,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与强抢民女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李泰一向骄傲自负,当然不会在这帮纨绔子弟面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