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贲的观点和分析,在场的大多数人难免生出了疑孤。
特别是那些嫉妒,以及与杨帆不对付的人甚至觉得杨帆根本写不出来《月光几时有》这样的千古名篇。
毕竟,杨帆没有这样的经历和知识底蕴。
此刻,连一心想维护杨帆的李承乾和李泰都有些动摇。
难道这首词真是抄袭来的?
一时间,大堂内一片沉寂,似乎黄贲的这番驳斥很合情合理。
见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黄贲便不再言语。
他清楚点到为止更能让人发挥想像力,也更加能让大家往抄袭的方向考虑。
只要这种想法在众人的心里生根发芽,才能让杨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才能阻止杨帆插足江南的事务。
而自己就能凭借揭穿杨帆“抄袭”以及这首诗词扬名天下。
若是传到皇帝的耳中,自己被许一官半职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黄贲心里越美得冒泡。
甚至觉得此次进京简直是他一生最明智选择。
见太子以及魏王都没有再为杨帆辩解,众人的眼神不由飘向了杨帆那边。
杨帆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黄贲如此攻讦他,杨帆却一言不发,甚至连一句辩解也没有。
众人纷纷猜测,难道杨帆这家伙真的怂了?
要知道以杨帆以前的性格,只要占理,早就撸起袖子打人了!
还没等杨帆说什么,一旁的小兕子忍不住了,蹬起小短腿鼓起鳃帮指着黄贲奶声奶气的娇斥道:“你就是个大坏蛋,姐夫才不会抄袭你的词,当时姐夫作词的时候,兕子在现场看着呢?”
被一个小屁孩子指责,黄贲尴尬得不行。
可若是反驳,岂不更显得没有风度。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在说话,整个正堂内落针可闻。
恰在此时,有内侍来报,皇帝驾到。
一众人赶紧起身,以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为首,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
正堂外,李二陛下穿着一身的常服,笑呵呵的对着躬身施礼的众人说道:“众卿免礼!”
虎目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陈学礼身上,笑着道:“听闻陈先生陪同江南才俊进京,所以朕等不及不请自来,还望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在皇帝面前,陈学礼再没有刚刚的洒脱和澹然,有些激动地道:“陛下折煞草民也,有幸得见圣颜,实乃某的荣幸。”
“陛下如此亲待我等,爱才若渴之心昭然若见,真乃天下学子前世修来的福分,我等为生在这个盛世而庆幸,为有贤名的皇帝而效死。”
呵呵!
李二陛下莞尔一笑,这样的马屁李二陛下早已免疫。
对于江南这伙人进京的目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但也能够猜个大概。
江南这些人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朝廷想插手江南航运,所以这些人作为联络或探口风的马前卒。
应付这种场面李二陛下当然是轻车熟路,对着一同前来的许敬宗说道:“都说陈先生一生醉心于研究学术,平日谨言慎行,可是在朕看来,也太会说话了!”
许敬宗微微欠身,笑呵呵说道:“陛下仁德之名传天下,谁人见了不心悦诚服,口出肺腑之言岂不是很正常?”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朕还以为陈先生最会说话,原来延族更甚也,那朕就受了!”
许敬宗严肃地道:“这些都是肺腑之言,臣无半点虚言尔!”
“你啊,越来越油滑了!”李二陛下笑骂道,气氛很是活跃。
见李二陛下如此说,许敬宗略显得意。
皇帝这么对他开玩笑,那可是代表着亲近啊!
自从儿子许章在科举考试中遇难,李二陛下为了补偿对他的愧疚,让他担任校检黄门侍郎。
这可是门下省的第三号人物,许敬宗在官场上也算是春风得意。
李二陛下带头坐下,众人也都一一落座,只是位置被内侍临时调整了一下。
刚坐定,许敬宗便开口说道:“今日陛下前往骊山行宫祈福,听闻陈先生前来京城,陛下便极不可耐前来见识先生之学问,当然,陛下更想看一看江南来的才俊是否能成为国家之栋梁否?”
“再者,先生久居江南之地,定然深知江南之地的教化情况,如今朝廷大开科举,若是先生有何良策和见解,不妨说出来大家相互探讨。”
李二陛下颌首点头,笑着说道:“延族说得不错,科举改革虽然是为了天下学子得到公正的对待,但难免由于风俗人情的不同而有所偏颇。”
“既然先生以及众位学子前来京城,正所谓兼听则明,虽然朕不算贤明,但也听得进忠言,不知陈先生有何见教,不妨直言,即便有何不妥之处,朕亦不会计较,当然,各位学子也可畅所欲言。”
李二陛下双目直视着陈学礼,神情甚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