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存不敢抬头看她，“她年纪还小。”

叶笙摔了碗，“去你妈的年纪还小！她欺负叶箫的时候你不管，她害死叶箫你也不管，叶志存，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有良心！你扪心自问，你还算个男人吗！”她看叶志存不作声，站起来一脚踹翻餐桌，“你说话！这个时候了，你还偏袒叶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她转学，转到最烂的学校，让她活在烂泥里，要么我就杀了她、焦娇和叶琴，反正我妈和叶箫都没了，我不介意拉三个垫背的陪我下地狱，你听到没有！”

她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摔倒，叶志存赶紧扶住她，又用力按医生铃。

等医生安顿好叶笙，他责备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能让病人情绪激动，你做父亲的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在心上？”

叶笙朝着叶志存扔了一个枕头，“他不是我爸！”

医生又转身去安慰叶笙的情绪，叶志存一声不吭地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默默提着饭盒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叶笙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她不敢睡觉，梦里全都是叶箫和姚荷，一会儿是姚荷被子弹击中，一会儿是叶箫被卷进马芳芳的车轮，一会儿是她亲手埋下姚荷的骨灰罐，一会儿是她掀开白布后看到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做完ct的第二天，叶志存急急忙忙到戒同所接叶笙。负责人告诉他，他送来的学员叫叶笙，不是叶箫。叶笙一步步向他走来时，他接到了韩城公安局的电话。

叶笙走到他跟前，歪头道：“爸，你把我送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同性恋啊，而且这地方不合法吧，怎么还没被取缔？还有啊，我的左手好像出问题了，一点都使不上力气，你带我去看看吧。”她听到叶志存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疑惑道：“认领？认领什么？”

叶志存沉默着把电话给她，她听到电话那端的人说：“叶先生？您听见了吗？请您尽快来韩城公安局认领叶笙的尸体。”

叶笙怔怔地说：“我就是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