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客气的道了谢,往她这边来。
他转身的瞬间,
陈灿头顶上的灯倏地亮了,
是这家主人檐角的宫灯,大概是到点就亮的。
周放翻出一瓶酒精,棉签,碘伏,还有一打创口贴。
“手。”
陈灿乖乖的把手递过去,他上药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酒精直接往哗啦啦往她手上冲。
她抿着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往后缩。
好在涂碘伏的时候周放没有怼着她的伤口一顿戳,动作对比起他倒酒精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檐角的小灯,晕出暖黄的光,替他周身镀上一层光影。
他将棉签沾了药水,一点一点的认真的擦她的手心,不疼。
动作轻的,反而让她觉得痒。
两人本来就坐在同一个石椅上,加上因为涂药,就离的更近了。
周放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屏住呼吸,每当她擦一下,她睫毛就轻轻的颤一下。
等处理完手上,因为她坐着,蓬松的公主裙掩住了膝盖,周放把东西递给她让她自己处理。
他在一旁抽烟,身后的影子被细细拉长,落在她身侧。
她擦好药,整理好东西,原样放回医疗箱里,走到他身侧。
周放把烟掐了,两人一齐去还箱子。
走在小河旁,满耳浆声,石驳岸水迹斑斑。
陈灿跟着周放身后,像条小尾巴。
“哥哥,你也回去吗?”
陈灿偷偷往他身上瞥,他衣角处也有些脏,大概是在被她蹭的。
她有些过意不去,好心提醒他:“纪奶奶说,你再回去她就动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