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家的哥哥。
冷漠,嘴上坏,不可一世。
他和二叔一样,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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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她撞见周放在倚在假山处抽烟时。
她下意识就想跑。
慌乱之中一脚踏空。
周放迈着长腿追上来,飞身拽住她。
摇摇欲坠。
下方是冬日里结有碎冰的曲水。
上方,他的小臂被尖锐的假山边角割破,血顺着,流到她手上。
周放的手拽着她,面无表情的往上拎。
她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血,还是温热的,一点点凝结,变成暗红,像瞬间枯萎的玫瑰。
只有那条血肉翻腾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往外冒着,永不枯萎的,在他手臂上。
鲜红的,在她眼底绽放,又溃散。
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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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
外婆坐在她床边,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被扶起来喝粥,胸前有细碎的铃铛声响,她迟疑的用手摸。
熟悉又陌生。
是一个长命锁,但不是她的。
她的早在六岁之前就被二叔拿走去赌了。
外婆见她愣愣的摸着长命锁,想到她刚发现的她身上的伤。
又哭了起来。
她絮絮叨叨的,冤自己生病,咒骂二叔。
怪爷爷不和她说,她说,幸好。
幸好。
外婆哭的停不下来,幸好什么?
她想起,假山曲水,水墨骤园,烟雾缭绕中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以及顺着流到她手上的,炙热的血。
她张了张嘴,说了来临吟后的第一句话。
稚嫩又干涩的嗓音。
“外婆,那个哥哥呢?”
“哥哥回京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