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眼睫微颤,她抬眼看向周放。
吹风机的热气拂过她脖颈,周放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摆弄她的头发,离的近了,都能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
过了一会,她头发差不多要干时。
周放才出声:“等会我守着你睡。”
他吹头发的动作很细很柔,陈灿都有点困了,她迷茫的眨了眨眼,嗓音困倦:“为什么?”
周放按关吹风机。
帮她顺了顺碎发,别至耳边。
“没有为什么。”
他弯腰去拿医药箱,看了一下她额头还有脸颊处的伤,陈灿本来以为他会训她怎么不注意碰到水了。
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拉平唇线没说话。
沾了医用酒精,他用棉签去消毒伤口。
酒精是有些刺痛感的,她微微躲了躲。
周放停下手,他喉结缓慢的滚动,然后他俯身凑近,薄唇贴近,轻轻的替她吹了吹。
陈灿呆愣住。
他不是没给她处理伤口。
起初在荔山巷那次她摔倒,他直接拿一瓶酒精往她手上倒。
再后来,在废墟那次,他也是上了药就收手。
没有,这样过。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眼睫,她慌乱颤了颤,他又坐回去,没事人一样的换一根干净的棉签继续来帮她消毒。
陈灿摸不准他的举动,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好不容易消完毒。
陈灿往远处挪了挪,拉开一点和他之间的距离。
刚才离的太近,她都不敢呼吸了。
上完药周放看了看表。
凌晨了,他按熄了灯,直截了当的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