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迟随着人潮懒懒散散地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柱子后面垂着头的女人。
上镜恰到好处的身材,现实中看起来却有些单薄, 长发挽在后脑勺,松松垮垮地垂下来,散落在白皙的脖颈上,一只素手撑在柱子上,白得缺少血色。
她背对着他,瑟缩在柱子后头,脊背微微起伏着,刻意把自己隐藏起来,跟被欺负了的小猫似的。
穿堂风吹过,还有点凉意,显得戚念的身影更加单薄,柔若无骨。
莫不是在哭?
纪迟有些迟钝地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戚念背后悄无声息地站定。
这才听清了女人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一口接着一口地用力呼吸,几乎喘不上气来,跟搁浅的鱼一般竭力挣扎。
纪迟毫不犹豫地绕到她面前,一瞥之间,就看清楚了戚念此时此刻狼狈的模样。
双目紧闭,张唇大口呼吸着,一只手撑着柱子,另一只手捂着心口,面色白得跟纸一样,身子一晃一晃,几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纪迟深吸一口气,抬手扣住她手腕,感受到异于常人的低温,话音不由得冷了几分:“睁眼。”
耳边猝不及防响起熟悉的声音,落满了霜华般冷冽,两个字下来满是威压。
戚念下意识睁眼,双眼氤氲着水雾,一片茫然清白地看向纪迟。
“不舒服?”纪迟问,语气柔和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生怕吓着了她。
戚念点点头,又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