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跪着不缓不慢地为着亡人递烧纸钱,脸上没有多大悲痛。
成绫抱着程雨光在他面前兀地磕头跪下,抬眼时候,那双本凌厉的眼竟然含满了泪。
“你要我救她?”
老人悠悠开口。
“嗯,请你,求你!”
“可是,我救得了她一时,却保不了她的今后。”
一个修炼者没有了灵力就是提早在阎王里写好了名,熬不过太久就要被阴间小鬼拿着铁链带走,何况,面前这个人耗去的又何止只是精气,这个人的心早就像被泡在冰水里一样麻木得没有丝丝生气。
这样的人死去远比活着幸福!
就是这样,还救吗?
救了之后她就能好好活着吗……
风透过门缝灌了进来,把火盆里的火吹着上窜了一寸,火星点有些落在盆外的一圈,像才获得自由的小鸟蹦跳了一番又很快熄了下去。
雪就那么落了一整夜,鞭炮就那么放了一整夜,被风吹着不停发出吱呀声的门很烦躁地摇摇晃晃,一直到第二日的凌晨,覆雪的白色地带新落了脚印,程雨光从成绫的背上迷糊地醒来。
她的声音哑得很轻,就好像从刚从堵塞的街道挣出来的一只。她靠着他的背,感觉好暖,像是冬天睡懒觉的被窝,他一说话就好像是埋怨她赖床催她起来,她的脖子往眼前人肩头蹭了蹭,懒猫般发出几句没有意义的声母。
“几点了?”
她问。
他不知道,没答。
“不吃早饭,不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