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出的冷气化作一团白雾,朦胧了他冷冽的侧脸。
他握紧的双拳砸在绿地的假山上,那拳的力度特别狠,手腕上的弧度还很瘦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夸张得爆起。
腮帮子紧咬着,像是要把牙齿咬碎嚼进肚子里。
有血从指缝间漫出,连口腔也有股铁锈般的味道,他却像是一点也不知道疼,满腔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
紧接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把他整个吞噬。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失败品,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被他们无关紧要地抛弃。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有可无的存在。
蓦地,手腕被人握住,那温度源源不断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冰冷坚硬的心有了一丝裂缝。
“陆北炀,你还好吗?”
小姑娘仰着小脑袋看他,莹润清澈的瞳孔晶亮,只映着他的身影,秀眉微蹙,显而易见的担忧。
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瞳孔幽深,流露出浓浓的自我厌恶,见到她那一刻,压抑着的阴沉冷戾缓慢地瓦解。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少年不那么难受。
陆北炀走后,她也立刻追了出来,最后班长上去领的奖。
她身上披着阮小萱硬塞的厚棉服,棉服微敞,依稀可见礼服掐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她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到几颗奶糖,老张给的,她还没来得及吃。
“姜念,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