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和亲人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厌恶。
厌恶无关贺深的本人,是看见贺深,会使他想起幼年时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不禁冷着脸,淡漠地问:“有什么事?”
陪自己女朋友来参加慈善活动,贺深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他哥,想到年迈的父母,他哥有十多年没回来s市,才会过来找他哥。
一直知道他哥不待见他,他小时候还会纠结,长大后已经无所谓了。
贺深主动忽略他哥的冷脸,开口问:“爸妈知道你回来s市吗?你有回去看过他们吗?”
听到贺深这些话,景泽乔只觉讽刺,心底一阵冷笑。
人生前十八年,他生活在一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天天看着父母没完没了地吵架、母亲对父亲爱答不理、父亲费尽心思地讨好母亲。
并且在幼时,母亲经常离家出走,父亲会教他谎言,确定他能完整无误背诵出来后,让他打电话给母亲,对着母亲重复一遍谎言,哄骗母亲回家,然后上当受骗的母亲,会大发雷霆。
上大学后,他终于可以逃离,不用被父亲当成哄骗母亲的工具,也不用被父亲当成绑住母亲的工具,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次回来s市,他从未想过回去看望父母,父母也不需要他的看望。
他十多年没回家,父母没打过一通电话叫他回家,从来不问他为什么不回家,逢年过节的问候也没有,像是没有生过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