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
他的想法只有一个:他摊上麻烦了。
一个很大的,麻烦。
说得再准确一点,姓江。
从自己心里对她有一点点愧疚开始。
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多半要栽。
从豆浆机,到领带换糖果,从计倾然说她不想让她听见,到现在网上那么多,那么多人都在嘲笑她,讽刺她。
从什么时候,他这么想保护这个人。
而江困却一无所知,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天天学习,不是背法典,就是研究那些别人都不研究的数学问题。
然后,在他不在的时候帮他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会把小木桶舀空,再去接水,费劲的搬回来——却不够力气挪不上去。
最后自己收拾这一路上洒下的水,把瓷砖擦得这么亮。
……
许恣真的有点累了。
他觉得现在自己欠了点债,得还,可人家却不知道自己借了钱。说到底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甚至都不敢想,有一天江困知道了他的身份,看到了网上那些粗俗的言论。
看到那个“小土书呆子”。
之后还怎么面对他。
还。
有没有那些糖果。
许恣坐在藤椅上,没有进屋子。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从额角到下颚线,困倦却又不失锋芒,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留下一团乌青色的阴影。
临睡着前的最后一秒,他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要不就,躲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