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困从来没觉得从学校回家的这条路,有这么长,这么宽。

她捡起来地上的一条脱了叶的柳枝,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口。偶尔看看壁画,回忆起许恣开车载她回去的那天晚上。

那个时候,他俩还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同居室友。

现在……

现在也是。

江困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视野便在水汽中一点点模糊。

她突然很想她妈妈。

已经记不清上回想起她是什么时候了。

江困选择离开长宁,一半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曾经那样爱她妈妈的一个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忙前忙后。

她不恨她后妈,也不恨江和耘。只是有的时候觉得……最重要的人都没了,他们是不是也,可有可无?

当初高考结束,他们居然还想把自己留在身边。

干什么呢。

做他们一家三口和睦相处的对照组?

一抬头已经到了家楼下。

江困茫然地想上望了一眼,低下头,磨蹭地向楼上走着。

进了家门,她就自己给丢上了床。

她觉得没人比她更废物了。

算了下时间,沈梓佳这时候哪怕是2g网都应该知道了。但江困,却一点都没担心,释然一般,心态十分平和。

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几天的准备考试快把她打垮,长期为替考做准备的紧张也在暗处撕扯着她的神经,疲惫感在这一刻席卷全身。

江困把手腕挡在眼睛上。

虽然不太体面。

但也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