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不是自己在气头上放江困自己走了,要不是自己在气头上跟她说那些话,万一江困一个想不开……
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许恣猛地敲了一下方向盘,一声车鸣哀长却又洪亮地响着。
等下了电梯,许恣第一件事就是到江困的屋子里去,连鞋都没来得及脱。
然而刚开门,就猛地一刹。
只见自己想了一道的人,衣服鞋一样没脱,满脸红扑扑的,呈大字状地趴在床上。
胸脯跟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着,嘴唇翕张。额心拧了又拧,看上去睡得不太舒服。
许恣就这么看了她良久。
他低下头,把刘海儿撩到了后面去。
突然一声笑出来了。
就这副德行。
谁敢想她刚才还要壮着胆子,去给人家做替考啊。
……乖了吧唧的。
许恣无奈地叹了声,向前走了几步。而后把腰弯了下来,拍了拍江困的脸蛋,“江学妹。”
江困睡得很死,一点反应没有。
许恣不着急,又捏了捏她,“穿这么多,能睡舒服吗。”
北方城市少不了暖气和地热。这个月初,安绥市就前前后后地相继来气。这栋楼也是,虽然前些日子被水管闹腾的脚打后脑勺,都是骂声。如今暖和了,倒谁也不吱声了。
屋子里热得毫无冬天体验感。
江困额头上浮着细细的汗珠,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
那两片淡红色微微一颤,好像颗玛瑙珠子,却比看着柔软得多。
脑袋短暂地放了会儿空。
许恣喉结上下一滚,他在这瞬间,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朱唇皓齿。”
以前觉得古代人真没意思,形容姑娘好看都用这个。现在一看也怪不得人家,那白瓷娃娃一摆在眼前,脑袋里面也蹦不出来别的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