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困的话就措不及防地插了进来。
她声音比平时还要轻,还要柔,浅浅淡淡的却胜似所有无力的怒吼,“是这样吗,沈梓佳。”
沈梓佳突然觉得一阵寒意。
已经忘了江困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名字了,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陌生的像是压在她大动脉上的一把刀。
随后江困稍稍弯下腰,跟沈梓佳平视。
“还是说,没有妈的,不是女孩子啊。”
“……”
江困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沈梓佳无措的表情,觉得这张脸真是好看。
不再扇一巴掌好可惜。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许恣神情一僵,缓缓直起了身子,朝着经管老师天然无害地一笑:“见笑了,人家也没把我当女孩子看啊,我这人心眼儿小,只能不把她当人看了。”
“……”
这屋子空气都稀薄了。
无论是谁在时候,都没有了想说的话。
准确来说,从那个“没有妈”开始,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面前那个女孩子身影突然单薄了起来,过去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印象里彻底颠覆。
经管老师是,张兆也是,后面的计倾然更是。他直接愣地朝后迈了一步,头猛地磕到了书架,却像感知不到了一样。
江困,她明明还是那副,弱不禁风、受不了任何委屈的娇软模样。
可却字字坚韧,字字固执。
沈梓佳红了眼,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死死地盯着江困,目光又没错过后面许恣。好一会儿,终是妥协的笑了,“好,我和你道歉。我们江江人脉广,咱学学校大名鼎鼎的许恣都能找过来当后台。”
这话里有话。
江困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沈梓佳还以为是她想接着听下去,便起身。
她本来就跟江困差不多高,凑到江困的耳边,位置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