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有闻靳言别墅的门禁密码,进去的时候里头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看着挺吓人。

“靳言?”

“……”

“靳言你在家么?”

陆漾有先天性的夜盲症,是家族遗传,平时在光源处没什么,可暗适应功能不太好,从亮着的地方猛地进入到一个黑暗的环境时会有一个短暂的视野盲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在书房。”

黑暗中传来了闻靳言的声音。

陆漾缓了缓,等视野稍微清楚了些才朝书房方向走去……书房门是开着的,里头也亮了盏微黄的小夜灯。

“靳言?”瞧见窝在椅子里的黑色人影,陆漾快步走了进去:“靳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靳言呈蜷缩的姿势在椅子上坐着,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陆漾叫他也没反应。

“靳言,你说句话……”闻靳言的样子让陆漾有些担心,他很久都没见过闻靳言如此沮丧恐慌的样子了,而距离上次闻靳言这样,已经十年了。

那是闻靳言即将满十八岁迎来人生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他太害怕了,害怕抑制剂也无法帮他度过漫长的发情期,更害怕家族时时刻刻压在他身上的名声和信任,一旦出现任何状况,他的oga身份就会被暴露。

后果他无法承受。

面前的人已从清瘦少年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优秀、杰出、强大……是个非常好的集团领导者。

陆漾叹了口气,蹲下身仰头看着蜷缩在椅子里的闻靳言,哄道:“小言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跟漾哥哥说,漾哥哥帮你啊?”

“滚……”艰难地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来,闻靳言并没有抬起头去看蹲在地上的陆漾。

陆漾苦笑:“漾哥哥是来看你的,别那么凶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漾哥哥帮你打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