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赫看了一会儿,光明正大的视线渐渐染上了些晦暗,他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恍然间,他的心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地失去了从前的通透。
等裴承赫不盯着自己看了,乔芝折腾起丫鬟们四处寻来了做伞的物件。
有净面的白色油纸伞、桃花棉纸、笔墨纸砚、彩矿染料,还另熬了一锅浆糊来。
无事忙的丫鬟们好奇不已,团团围着乔芝看热闹。
连碧兴致勃勃地问道:”少夫人要在伞面上画什么?是梅兰竹菊?还是莲桂玫芍?”
“你猜中了一半。”乔芝坐在炕桌旁在纸上描着初样,“是芍药,但又不是寻常见的花样。”
闻言,丫鬟们又凑近一些,探着头往宣纸上瞧。
只见乔芝在纸上用浅墨绘了一单朵纯粹正面的“宝楼台”芍药。
寻常的伞面绘图常与作画相似,若有花,则是几朵微微侧面的花朵互相映衬的构造。并不会有乔芝画的这样,从花朵顶端向下看的纯粹正面。
有人立刻猜道:“少夫人应当是要在伞面上绘一整朵芍药出来。”
乔芝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正是如此,不过我还有些想法,不知做出来是否好看。”
正房中室里,乔芝执着笔专心作画,丫鬟们、小厮们,包括裴承赫在内,都将注意放在了她身上。
乔芝在纸上画好样子后,将棉纸铺在油纸伞上剪好形状,然后更是用心、动作轻慢地在棉纸上用颜料染着“宝楼台”这个芍药品种片片粉白透红的花瓣。
精工细作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一朵栩栩如生的渐层色“宝楼台”芍药花朵跃然纸上。
就在众人以为已经伞面绘制已经完成时,乔芝将干透了的棉纸翻了一个面,又在背面继续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