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闷声闷气:“你闭嘴。”
“你别说了。”
“你故意的。”
他原来根本就没睡着,狡猾的居然装睡!
愉快的笑意漾在眉梢,如春波浮游。
他抬手替观致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一字一句温柔地诉说:“以前,下雨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我都不想要了,可是那天醒过来的傍晚下着小雨,我居然觉得真是上天垂怜,我和曾经最厌恶的一同醒过来。”
叱咤商场的时候,长篇大论的精致话语他都是信手拈来,现在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居然涩于言语表达。
最终也只是那一句:“真好。”
观致因为背对着易珩昱,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缓缓挪下手,垂眸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在左手的虎口处隐约可见比皮肤更白的一小条痕迹。
心头微缩,她指尖轻点。
“很疼吧。”
易珩昱手中感受到温度,顿了顿,摇头。
那时候在巷子里,易珩昱被刀伤到手,血顺着虎口滴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液和水泥地的渣滓混在一起,不知深浅。
后来在生日宴上,观致跟着吴羡吟离开的身影才让他觉得痛,她那时候已经不愿意再和自己独处了,甚至都不愿意让他再送她回家。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他那时候又怎么能告诉她呢,他自己都前程未卜,总不能拉着她一起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