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回廊迅速往府宅前门跑。
后宅失火,大批亲兵卫士都赶去救火,正门反而人少,守卫松懈。
刚出后宅就迎面撞上一名管事,率领一队亲兵,见到符金盏愣了愣,而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夫人想逃!”
“杀!”毕红玉厉喝一声,四人以符金盏为核心,正面冲杀,夜色下刀光闪闪,烛火映照血光,在回廊处爆发血战。
符金盏亲手将两名卫士毙命,血溅到她的袍衫上,印染出朵朵血色花纹。
她的刀法学自名家,施展起来姿态蹁跹如同跳舞,一招一式都极具美感。
毕红玉则完全是自己摸索出的野路子,凶悍利落,讲究一刀毙命,杀得满身血污,半张脸都涂抹血迹。
符金盏看在眼里,敬佩且惊讶,不知道朱秀从哪里找来的女武士,凶猛如狼。
另外两个镇海营弟兄也不差,放在军中,都是上等武卒水平。
朱秀本就是个小怪物,他手下的人古怪一些倒也不稀罕。
四人并未恋战,杀退敌人后往府门撤,一路上又遭遇几股卫士,且战且退。
两名镇海营弟兄负了几处刀伤,毕红玉和符金盏倒是无事。
从耳门冲出府时,有弓弩手赶到,也不管符金盏还在其中,一顿箭雨落至,想是要把所有人都当场射杀。
一辆马车早已停在王府外,毕红玉掩护符金盏逃向马车,两名断后的镇海营弟兄死在箭弩之下。
待二人上车,赶车的汉子奋力抽打马鞭,马车在清冷空寂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身后,王府大门打开,有一队骑马的卫士紧追上前。
车厢里,毕红玉小腿被射中一箭,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箭簇没入血肉很深。
符金盏浑身血污,头发散乱,身上也被划破许多道细小伤口。
马车在狂奔,毕红玉腿伤不停冒血。
“坚持住,我拔下箭簇!”符金盏低喝。
毕红玉取下发簪,一头乌发垂下,撂起一绺咬住,点点头闭上眼。
符金盏割下衣袍勒紧毕红玉的腿,一手摁住她的腿,一手握住折断的箭杆,咬牙用力拔出!
金属箭簇与血肉绞合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稍微一碰,黑红色的血液往外冒,符金盏满手血红,血液浸湿车板,从缝隙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