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凑一块看春宫图,还真是俗不可耐啊
胡广岳倒是脸色如常,招呼徐铉坐下,给他倒茶:“徐先生今日怎么没去报社?”
徐铉把礼盒放下,强作镇定道:“去过了,刚回来,领了稿费,顺道买些糕点,这一盒专程送给胡老弟的,还请收下!”
“徐先生又有大作要登上头版了!恭喜啊!”
胡广岳瞟了眼礼盒,“广和商铺的?价钱可不便宜!太贵重了,我可不敢要,请徐先生收回!”
“胡老弟万勿推辞!”徐铉把礼盒塞他手里。
“徐某与外侄住在邸舍,一直承蒙胡老弟关照,一点心意,算不得什么,就当作感谢胡老弟两月以来的照顾。”
胡广岳笑道:“徐先生太过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徐铉见胡广岳收下礼物,暗自松口气,笑容也愈发亲切了。
“胡老弟在邸舍干了许久了吧?”徐铉道。
胡广岳点点头:“从邸舍开办至今,我一直在此。”
徐铉笑道:“掌柜久不见人,一直将邸舍交由胡老弟操持,想来掌柜对胡老弟一定信任有加。”
胡广岳道:“掌柜家大业大,并不时常过来,他看我做事还算认真细致,便放心交给我打理。”
徐铉问道:“冒昧问一句,掌柜可是有官职在身?”
胡广岳看着他笑了,“徐先生今日是找我来打听掌柜底细的吧?”
徐铉不好意思地笑笑,拱手道:“胡老弟见谅,徐某并无冒犯之意。”
“无妨,徐先生有事不妨直说。”
徐铉看看大堂外,低声道:“胡老弟知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当初入境时,还有几位族人,因为不懂事,犯了彰义军的规矩,如今被关押在改造场,想请掌柜帮帮忙,托关系找门路,看看能不能救族人脱困。”
“原来如此。”胡广岳点点头,皱眉沉吟不语。
“不瞒徐先生,我家掌柜虽然不是公门中人,但在县衙甚至节度府都颇有关系。只不过掌柜为人低调,甚少公开露面,想找他办事确实难啊~”
徐铉有些失望,急忙道:“可否请胡老弟代为引荐?徐某亲自求他?”
胡广岳苦笑道:“实在对不住,掌柜平日里不喜欢被人打扰,我虽然知道他的住所,但也不敢贸然登门,只能等他何时有空来邸舍时,转达徐先生的意思。”
徐铉叹口气,“也罢,劳烦胡老弟了。”
胡广岳见徐铉眉头紧锁,忍不住提醒道:“徐先生,改造场隶属于节度府直接管辖,连县府也无权过问,想从里面救人,难度不小。
徐先生和侄儿好不容易脱困,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万一被当作南国奸细,弄不好可是会有性命之忧啊~”
徐铉苦笑:“多谢胡老弟告诫,只是族人随我北上,如今我们脱困,他们却深陷樊笼,叫我如何能心安?”
胡广岳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再说下去,涉及到保密条例,他也不敢多言。
徐铉突然想到一人,忙问道:“褚珣褚少郎已有近一月不曾露面,不知去了哪里?掌柜是他二大爷,可否请褚少郎代为说情,让我见见掌柜?”
胡广岳目光古怪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褚少郎进了泾州学堂,想是学业繁忙,无暇外出等下次褚少郎来时,我提前通知徐先生。”
“有劳!”徐铉感激地揖礼。
又闲聊了几句,徐铉告辞上楼去,胡广岳看着他离开,快步走到后院,招来一名伙计,附耳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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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没等来褚珣,更是没见到那位神秘的掌柜,徐铉却等来另外一个消息。
周末休沐日时,徐铉如往常一样,去报社帮忙校对刊物,回来时拿着一份招聘告示。
距离县城四十余里的农垦区,要公开选聘一位镇长。
镇长一职徐铉从未听说过,仔细看过告示介绍,才知道是一名介于县府与乡村之间的官员。
农垦区要设立镇署衙门,介于县府与乡里之间的一级行政官衙,统管乡村。
由县府选任的镇长,和当地选出的耆老乡贤共治地方。
主要行政权力归于镇长,耆老和乡贤只有参议之权,也能直接越过镇长上报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