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能保住自己的富贵。
“到何处了?”李业隐隐听到路旁有哭泣声,睁开眼问了句。
驾车的护卫恭声道:“回禀相公,到横街大道北侧,启圣院门口。”
李业想了想,启圣院隔壁不就是司徒府旧址,掀开帘子往窗外看去。
马车停下,正好停在一处府门紧闭还贴着封条的大宅门前。
石阶上隐约可见黑沉的斑驳血迹,还有香烛瓜果贡品,像是经常有人来祭拜。
几个头扎白麻带的男女跪倒在府门外哭嚎不止,其中有老有少。
李业目光一沉,司徒府被灭门后,全城大搜,抓了不少逆党同谋,杀了数百人,竟然还有人敢公然跑到司徒府门前祭拜。
那几个头扎白麻带的人见到有车队驻足观望,吓得急忙相互搀扶着,仓惶离开。
李业冷笑,招手唤来护卫:“去查查,究竟还有什么人敢祭拜逆犯,查到以后无需审问,直接处死!”
护卫应声而去。
李业盯着朱漆铜钉的府邸大门看了看,又唤来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护卫率领几人砸开府门,闯入府内,不一会,只见司徒府内燃起滚滚浓烟。
“去通知开封府衙门一声,让他们不要救火。也去告诉启圣院的和尚,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谁敢救火,谁就是逆党同犯!”
李业看着逐渐黑烟弥漫的司徒府上空,放下车帘吩咐道:“走吧。”
车队继续前行。
偌大一座府邸失火,横街大道北侧顿时惊慌起来,无数人家、商铺跑出来观望,生怕大火烧到自己家中。
很快,开封府派差役来封锁街道,管控秩序,他们不是来组织救火的,而是来防止有人组织救火的。
李业不理会身后街道陷入一片混乱,继续闭目养神,准备小憩一会。
“国舅爷!国舅爷!”
忽地,一声疾呼从路旁响起,护卫们急忙把马车团团围住,厉声呵斥,不许来人靠近马车。
李业被吵醒,恼火地掀开帘子望去,只见一个布袍军汉模样的男子被拦在外围,正满脸急切地望着他。
“你是何人?”李业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小人乃是安国军都知兵马使何徽啊!”来人正是从邢州一路赶回的何徽。
“何徽?”李业怔了怔,想了好一会,才算是想起他。
“原来是何将军,怎么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李业让护卫放他过来。
何徽急忙跑近,抱拳躬身揖礼:“小人特地从邢州赶回,有机密要事禀报!”
李业瞥了他一眼,澹澹地道:“不知何将军有何要事?”
何徽咽咽唾沫:“禀报国舅爷,安国军节度使刘词,跟随逆贼郭威造反了!”
李业似笑非笑:“刘词前些日子还上奏说,他誓死效忠朝廷,安国军已经整备兵马,随时准备开赴邺都。”
李业打量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被刘词逐出邢州,才跑回开封告状吧?”
何徽急道:“国舅爷万万不可听刘词敷衍之词!他在邢州摆出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完全是做给朝廷看,刘词早就跟郭威逆贼串通一气,举兵造反啊!”
李业澹笑道:“难为何将军还有一颗公忠体国之心。邺都叛军已经陈兵开封城外,刘词和安国军反与不反,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朝廷安抚刘词,不是相信他的忠心,而是不想逼反他。
刘词的家卷还在开封,不怕他彻底倒向郭威,等到朝廷平息叛乱,再腾出手收拾这些首鼠两端之徒不迟。”
何徽忙抱拳道:“末将熟知邺都叛军情况,请国舅爷允许末将随军出战!”
李业笑了笑:“何将军对朝廷一片忠心,我会当面禀报官家的。不过眼下军中各位置都已经有人选,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职位。何将军还是先安心回家中等候,等朝廷平定祸乱,一定会对何将军有所嘉奖。”
何徽犹豫了下,眼巴巴地道:“之前国舅爷和聂承旨答应末将,只要末将能说动刘词出兵邺都,就调末将到禁军效力敢问国舅爷,末将究竟要等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