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季秋在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他说:“我想起来,你外套上面溅上油渍了,我现在就去洗干净它。”
他在讨好,小心翼翼地讨好。
唐言桉闻言,眼睫动了动,在他转身背对着自己时,嗓音细弱地回:“谢谢。”
谭季秋步子一顿,眼泪再也没能控制住地流下来。
客卫的门被轻轻关上,谭季秋坐在小矮凳上,始终重复着同一个行为。
动作小心又谨慎,仿佛手里攥着的不是一件外套,而是易碎的瓷娃娃。
缩在沙发上的人终于动了,她踩着拖鞋走到电视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盒胃药,直接干吞了一颗下去。
胃痛好似得到了缓解。
但唐言桉还是在不停地流眼泪。
无声无息。
到最后,她连流泪的力气都没了。
谭季秋洗好衣服,再次回到客厅,他没敢直接去拉她的手,怕冰到她。
没错,他刚刚是用冷水洗的,双手在冰水里泡了许久,以至于手指变得通红,暴露在灯光下,异常的丑陋。
他在博取同情。
“外套已经洗干净了。”谭季秋讨好道,“比洗衣机洗得还要干净。”
唐言桉没说话,良久之后,她开口回忆:“你还记得吗?学校门口以前有一家专门卖冰淇淋的小店。”
“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和她有关的任何事,谭季秋从未忘记过。
“那时候,我每次路过,都要在好几种口味里选择一种。”唐言桉忽然笑了笑,“可每次选了蓝莓口味后又会后悔没吃到巧克力口味的,就算吃到巧克力味的也会懊恼没吃到草莓味的。”
说到这,唐言桉抬眸去看男人:“可后来,有你陪着我一起后,你每次都会把所有口味都买全,我说这太浪费,你当时回答我说,吃不完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