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这座山岭威武霸气,如同一头雄狮俯卧在天地之间,狮头高昂,狮口大张,有气吞山河的魄力。山间树木葱茏,溪水潺潺,有飞鹰盘旋,林间隐隐有虎吼狼嚎,黄狗听到这兽声也惶恐不安地狂吠起来。
“香草姐,这山中还有猛兽啊?”邱索担心的问道。
“对啊,这纵云岭是一座孤岭,山上没有人烟,到处都是奇珍异兽。我以前跟师父来过这里采药,多亏我师父武艺高强,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听香草这么一说,邱索不禁担心了:“那我们怎么办?”
邱索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就凭他俩的武功,如果贸然踏入这纵云岭,只怕走不了两步,就会葬身虎狼之口。难怪临行前香草说这段路很难走,邱索现在明白了,相比于前面走过的羊肠小路,真正凶险的路这才刚刚开始。
“嗨,别担心,我保证一定带你到纵云岭上去采圣花蜂蜜。现在我们休息一下,吃点干粮。你看这里的风景这么美好,我们应该欣赏一下呀。”
此地是武当山的后方,一条小溪穿过峡谷,在低洼出汇集成一个小湖,湖边是一片片茂密的竹林和遍地的野草野花,有蝴蝶翩翩飞舞,有锦鸟悠闲觅食。看着这些,邱索忽然想起了在沧浪湖边的日子。那时候的时光可真美好啊,师父微微笑着,师兄手把手地教他练剑,黄狗在湖边追逐蝴蝶……可惜,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些,邱索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怎么,又想你师父师兄了?”香草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看着邱索的红眼眶。
“没有,是沙子迷眼睛了。”邱索赶紧装模作样揉了揉眼,在一个女孩子面前露处脆弱的一面,他有些不好意思。
“切,这里山明水秀,哪里来的沙子,连撒谎都不会撒,真是个呆子。”香草嘴里取笑着他,手上却递过一只手帕。
“不,不用了,我没有流泪,我离开沧浪山的时候就发过誓,以后不再流泪。”
“嗯,这才有个男子汉的样!来,尝尝我带的点心,这个是绿豆酥,这个是桂花糕,可好吃了。保证你吃过之后就忘记你的师父!”
邱索接过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满嘴香酥,确实好吃。他惊讶地问:“香草姐,这是你做的呀?”
“不是,是我娘做的。”
“你娘?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呢?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孤儿。”
香草的神态一下子黯淡了,她轻轻的说:“我倒真希望自己是孤儿!”
“啊,为什么啊?有父母疼爱难道不好吗?”邱索无法理解了。
香草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说:“没什么,我不想提他们了。咱们快吃吧,吃完了好赶路。”
“好吧。”邱索对于香草始终不愿意向他袒露一点自己的身世觉得遗憾极了,邱索心想,也许香草根本就没拿他当朋友吧。
这种想法让这少年心里难过极了。
黄狗秋秋在湖里抓到了一条大鱼,兴奋的衔回来向主人邀功,邱索摸了摸它的后颈,将鱼赏给了它,黄狗饱餐了一顿。
香草带着邱索走到湖边的一棵巨大的枯树旁,这棵枯树被湖水浸泡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树根已经腐烂不堪,但树干却并未倾倒,看来这树里有些古怪。香草说:“进入纵云岭的秘密小径就在那里。”
黄狗秋秋自告奋勇地跳下湖里向枯树根游去,它趴在枯树根部不听的扒拉,不一会树根周围的腐木全都被它扒拉开了,露处一个黑不溜秋的石门,还带有一个拉环。
邱索和香草也来到树根旁,黄狗秋秋叼住门环往外一拉,那座石门竟然缓缓打开了,发出沉闷的声音。门内黑洞洞的,像是一条甬道,忽然一阵阴风从门内吹出,正好吹在邱索身上,这股风阴冷刺骨,带有一种腐朽的气息,吹在身上让人如坠冰窟,浑身打颤。
望着这个黑洞,邱索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穿过峡谷和一条小溪,他们来到了纵云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