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询问姨奶奶外面的事情，也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如数家珍地告诉姨奶奶。

岑太太听得很认真耐心, 意外而清晰地感受到小幼崽的只言片语里隐藏着的、对爸爸的崇拜与依赖。

她搂着扣扣想, 三四岁大的孩子总是最为天真可爱, 心里想什么就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毫无掩饰、全然真心，或许也有惹人发笑的童言稚语, 但真心可贵，自然要好好呵护。

扣扣说着说着想起一件差点忘记的事情。“姨奶奶，有小朋友的生日呢, 伯伯说，请我去吃蛋糕。”

那天他和爸爸从培育中心回家, 爸爸还问他要不要参加生日宴会呢。

岑太太道：“是吗？明天姨奶奶问问你爸爸, 可能他太忙, 给忘了。”

她也一时想不起哪家的孩子最近要过生日，往常这些宴会请柬都是先叫阿絮过目筛选，最后她再挑重要的去。

若是有小孩子生日，正好可以带着扣扣走动走动, 让他有些玩伴也好。

岑太太帮他拉拉小被子：“好了，扣扣, 我们睡觉吧。”

满脸稚嫩的小扣扣躲被子里, 侧过身，小手捏住姨奶奶宽大的手掌，低声说：“姨奶奶，你在外面的时候, 我每天都想你呢。”

“是吗？”岑太太心里柔和得宛若春风吹过湖面，也躺下去看着小圆脸，“姨奶奶也想你。”

扣扣闭上眼，露出甜甜笑意，往姨奶奶身边凑了凑。

等关灯时，他想起了爸爸。

爸爸……

会不会想扣扣呢？

夜色中，扣扣睁大明亮的眼眸，瞧瞧姨奶奶，第一次心中了小心事——

怎么才能同时和爸爸、姨奶奶一起睡觉呢？

好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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