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铉原在坐着,听了脚步声,正想劈脸质问一番。岂料稍一抬头,这人模样惊得他一愣。
“动静小些,尽快带来。”这命令下下去,怎么是此种结果?
赵铉想了想,如果不是这种做法,估计要与元铭解释一堆,元铭必然要反抗半晌,据理力争,老半天也拿不来人。沈百户果然机敏。
只是这人……
赵铉蹙着眉头道:“面圣,衣冠不整?”
赵铉忽想起什么,整个人僵了一僵,接着一拍案起身,目光阴鸷下来,怒斥道:“你竟如此模样在外吃酒?”
李德芳已经许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当即跪下地去,外面来奉茶的小宦官一脚还没迈进门槛儿,赶紧又缩了回去,稳稳跪了。
再看过去,这人嘴巴上布条还在勒着,无法答话,便命道:“把他解开。”
李德芳正要让两个小宦官过来解绳子,赵铉却又道:“不必了,退下吧。”
待李德芳关上了殿门,赵铉缓步走来细细打量他,正看着,突住了脚步,尽量压好了语调,沉声一字一字问道:“你脖颈为何会有红痕?”
元铭缓缓动了下眼睫,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心道:夏日里饮酒,热气大,还不能抓一抓?
赵铉不知在想什么,阴阳怪气道:“元仲恒,你好极了。”
——十八——
赵铉站在他背后,眼睛就盯着那处红痕,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揣摩,视线几次挪开,又几次挪回去。
缓缓闭了眼,复睁开来,可那红痕还是清晰地印着,使那莹白的脖颈多了一分冶艳,心里便越发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