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了一人,因着男女有别,跟着我们也不方便,想着随你一辆马车,你也好看顾些。”
苏欣只当是林慕带回个青春佳人,但当那人从一旁走出摘下斗笠,竟是一个形容狼狈的妇人。
苏欣又仔细一看,忙上前拉住妇人的手道:“赵夫人,您怎么在这?”
此人正是赵宁的母亲刘氏,刘氏此时身穿破旧单衣,发髻缭乱,仅以一木枝固定,面容也不似先前雍容富贵,苍老许多。
分别不过数月,变化竟如此之大,苏欣见此时天寒,刘氏冻得瑟瑟发抖。苏欣忙将身上斗篷解下披在她身上,搀扶着上了马车。
独留林慕站在车下,被人忽略,林慕也不尴尬,转身上马,策马行去。
马车内,火盆烘得温暖,再加之手炉斗篷在身,刘氏缓和了些。
她双目通红,这几个月的经历是她难以想象的。
似在短短几日内,女儿被奸人害死,丈夫因谋逆被斩杀,一府的人被流放荒凉之地。
路上押解的士兵态度恶劣,打骂更是常事,她从原本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忽而变成阶下囚,其中心酸唯有自家知晓。
没成想落难后,往日亲近的夫人小姐俱变了脸色,只作不识她。唯有自己所厌恶的商户之女,施以援手,帮着女儿讨公道,现下还这般照料自己。
她又如何能不愧疚,思及于此落下泪来。
苏欣见刘氏这般模样,只当她在路上吃了大苦头,心中难过才哭泣。
苏欣连忙劝道:“赵夫人您莫伤心,在此处没人能伤害您,都过去了。”苏欣不会安慰人,着急的手足无措,也只硬邦邦挤出这两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