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此时吃的正香,也不搭理俞怀生,挥挥手示意让他去忙。
俞怀生来到二门处,停了一顶轿子,轿中人听闻声响,掀起帘子提足下轿。
却是一身白裙白裳,行似弱柳扶风的刘思怡。刘思怡今日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发髻垂松,几缕发丝散于耳后,显得娇弱可怜。眉目含情,唇点朱红,面颊却未施粉脂亦是面生粉红。
“表哥。”刘思怡下轿后,莲步微移恰似一朵娇花翩跹,轻轻来至俞怀生面前,轻蹲俯身行了一礼,动作间说不出的好看。
俞怀生见此微微退后两步,朝刘思怡回一礼道:“刘家表妹到此所谓何事?”
刘思怡闻言,双瞳溢满水色,泪意满载眼眶,仿若立时便要落下来,瞧的一旁侍候之人都心生怜惜之意。
俞怀生神色未变,站在原地目光越过刘思怡看向她身后房舍拐角的柳树,刘思怡见俞怀生如此模样,心中更是委屈万分,自家都不惜脸面特来寻他,他却不屑一顾。
刘思怡咬了咬红唇,泪便落了下来,俞怀生见此诧异道:“表妹这是做什么?这般模样外人还道是我欺负了你,快些将泪擦擦。”
说罢俞怀生为着避嫌转身要走,却被刘思怡抓住手腕道:“表哥你好狠的心,到底是亲戚一场,怎么就不肯多关心两句。”
俞怀生忙甩开刘思怡的手道:“表妹有话就说,既是亲戚我若是能做到,自是帮忙,若是我能力之外便爱莫能助。”
刘思怡听后取了帕子擦干泪水,轻声道:“父亲要我嫁给三皇子作侧妃,我却不答应,心里头一直在等一个人。”刘思怡双眸痴痴望向俞怀生,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自古嫁娶之事都是承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俞怀生只在听闻三皇子时皱了皱眉,后面色又恢复淡然,双目澄澈的看着刘思怡,没有一丝悲悯。
“表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岂会不知,我对你的心意亦是苍天可证,我不愿三皇子的侧妃,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刘思怡见俞怀生迟迟不肯答应,只得厚颜说出这话来,却是有违礼数,说罢面颊便是通红一片,微微低下头去。
“我自从前便与你说莫要在我身上空耗年华,我心中已有意中人,再容不得第二人。再者你的婚事只有你父母能做主,我却是帮不上什么忙,你若实在不愿,理应回明你父母才是。”俞怀生沉声说道。
刘思怡听到意中人这三个字,只觉刺的心中鲜血淋漓,眉目间也不再是可怜之态,神情激动道:“意中人?你的意中人可是苏欣。凭什么她便入得你心,明明是我们先相识的,表哥我们之间应比和她更为亲近才是,这么多年的等候,她可曾比我还要爱你。”
“这不是谁先后的事,我对你从来是兄妹之情,礼数也遵从,未有过逾举,不知你怎会误会至此。”俞怀生不解道,如不是今日刘思怡说出,他竟不知刘思怡竟情根深种,他只当是小女孩自小离了父亲,缺乏父爱从而对自己产生的崇拜之意。
“她不过生的比我颜色好些,家中富庶却是商贾之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成日与男人家混迹在一处,指不定是个狐媚子,表哥你怎么会看上她,可是被她蒙骗了?我不信,我不相信。”刘思怡此时全然失了方才纤弱模样,神色癫狂道。
俞怀生见此眼眸暗了下来,冷声说道:“我喜爱她从不因为她的家境地位,我爱她心善,爱她明媚,与旁的没有任何干系,今后也不想从别人嘴中在听到这些污蔑她的话。”
刘思怡见俞怀生冷然模样,伤心的又流下泪,泪打湿鬓边发丝贴在脸颊,可怜异常,白裙下纤弱的身子微微发抖:“表哥,表哥,你怎么如此狠心待我。”
俞怀生也不再与她空耗道:“你忘了当年是你将年仅两岁的阿欣推下水去,她当年不过是个孩子,如今算来到底是谁狠心?”
刘思怡闻言,睁大双眼吃惊的看向俞怀生,道:“表哥,你你怎么知道的?”
“若不是我在旁瞧见,只怕这世上再无此人,她何其无辜,不过两岁大,你便要在寒冬将她推下水淹死。”俞怀生冷眼看着刘思怡道。
原来当年,益阳城几个富贵家族到俞府参宴,刘思怡便在此时见到生的极为漂亮的苏欣,众人纷纷被她夺取眼球,或是拿吃食逗弄她,或是抱着她亲香。原本还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孩童,见苏欣身上穿戴好看,也围了过去。
这使得才离了父母,独自在姨母家孤苦度日的刘思怡心生妒意,便趁人不备将小苏欣引到花园中,此时天寒地冻,刘思怡将苏欣狠毒的推入池中,匆匆跑开,却未曾注意到俞怀生跟在二人身后,她离开后,俞怀生飞身跳入水中救下苏欣。
苏欣此时吃的正香,也不搭理俞怀生,挥挥手示意让他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