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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义缓缓走到国师面前,双眸狠狠看向他道:“国师为何突然有心去翻此案,莫不是为了污蔑本王,而有人特请了国师出山罢?”

顾尚义说罢一笑,对一众官员说道:“恰巧先前本王捉了一个犯人,他乃是先前被贬作庶人的俞少程的孙子,名为俞怀生,此人本应在寺庙中做和尚,却有违皇令,私自入京,多次在背后谋划朝廷之事皆为了太子筹谋,还曾构陷本王。幸而被本王抓获关押起来,怎的国师这般巧合,也来污蔑本王。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也太过巧合,只怕是有人想将本王置于死地,还请父皇明察。”

顾尚义越说越激愤,满面被冤枉的委屈与不忿,跪下冲顾湛道。

顾尚义虽未言明,但话语中意思极为明显,就是俞怀生和国师董老都是太子党派一系。更何况陛下向来多疑,这两件事确实巧合,怎都将矛头指向三皇子,只怕国师也要遭殃。

顾湛自扔下折子后便再没言语,此时见下面寂静无声,出言问道:“董老,果真如此?”

董朝元神色并五变化,依旧淡然上前回道:“老臣所议乃是陆丰军一事,与旁的并无干系,三殿下为何将这些无关之事混为一谈。”

顾尚义原本颇为自得的神色微微一顿,不成想董朝元竟有如此心境,到此刻依旧临危不惧,找出重点,直击要害。

顾湛在座上将下面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中,想起当年处决陆丰军一案时太过草率,可若是旧案重提,如若真个如国师所言,那么自己这愚昧昏君的名声只怕要流传至后世。

顾湛又想起那日俞怀生的话语,良久,顾湛微微合眸复又抬首看向董朝元叹息,道:“董老,你可有证据,说来听听。”

“回陛下,老臣想问三殿下一句,因何仅凭一人之言,便信了陆丰军屯兵反叛之事?”董朝元看向顾尚义问道。

“那名参将不忿陆丰军将领所谋叛逆之事,特此跑出向本王回明此事,事关重大本王为何不信。”顾尚义冷声回道。

“陆丰军驻扎边关多年为何都没有谋逆,偏偏三殿下去视察之时便生了谋逆之心。再者说了,他们明明知道这个时节陛下会派人前去巡查,为何要铤而走险在此时露出马脚,以致被全部绞杀。若按三殿下所说,他们只要再忍上一段时间,待陛下派查之人走后在行事,岂不早已攻至京城?”董朝元将几点一说出,下面群臣纷纷悄声交头接耳起来。

顾尚义怒上心头,指着大声道:“你口口声声为了陆丰军这个案子,不过是想将本王扯下,为的就是给太子去除路上阻碍罢了,你还敢说你不是太子一派的?陆丰军心存不满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用本王多说,幸好本王机智看破他们的谋算,才使他们谋逆之举未能成功。”

二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朝中重臣听得亦是津津有味,顾湛只觉满身疲惫,浑身乏力,心间沉甸甸的不敢去触碰其间真相。

“好,当初三殿下以一人之供词定下了陆丰军谋逆之罪,那老臣亦有一人证,还请陛下肯许召见。”不觉间顾尚义慢慢失了阵脚,被董朝元一步步牵着走而未有察觉。

顾湛微微抬手,以示准许,不一会下人便领着一个拄拐之人进大殿之内。

“回禀陛下,此人便是当时人证陆丰军参将王寇,当时便是因他偷偷给三皇子报信,方才破了陆丰军谋逆的计策。”早在王寇进来之时,顾尚义便想到是他,先前派阿迅去灭口时,便被他侥幸逃脱,如今才会有此局面,董朝元将他带到殿上,只怕今日之事难了,顾尚义微微摸向茏袖中的袖箭,目光微寒。

“怎么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顾湛看着王寇,出声问道。

王寇见顾尚义满面杀意,既然今日站在殿中,若是不将实情全部吐露,只怕再难有生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挟天子立昭

当年因王寇举报有功陛下饶他不死,三皇子也按他所承诺的给了自己一笔破丰厚的财产,王寇以为往后便可逍遥度日了,寻了一房妻子,日子过得也颇为美满。

王寇时时会梦到陆丰军各大将领惨死的模样,甚至会来寻自己讨命,这使得他时常休息不好,妻子于氏是个贴心的,常常炖煮汤羹来给他调养身子,王寇想得妻如此,受些苦难,精神折磨也不算什么。

哪知一日,王寇白日补觉,又被噩梦惊醒,陆丰军主帅及副将浑身血淋淋的捉着自己的腿,誓要杀了他,王寇惊醒过来一身汗湿透了衣襟,想要起身寻于氏。

当顾尚义发现众人目光逐渐聚集在自己身上,若是此时不辩解清楚,只怕有碍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