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的目光又重新对上面前的男生,恍惚地嗯了一声,指了一个她路过数百次的地方,转身,又朝学校外边走去。
她低着头,完全丧失了在此之前引导众人的高大形象。
水星忽然反应过来,这么久以来,任何人问起她有关喜欢的人,她都可以否认现在还没有,她没有喜欢的人,她只是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可是,再当有人提起天文学,人群中再次发现有可能是盛沂的背影,她才反应过来……她还记得那句昂首挺胸,记得那句逆行登高,没毕业就跑到南京找实习,保研选择北大,南京大学里的每一条路她都那么那么认真的走过。
每一点回忆,每一处经历,她都在不知觉地想念盛沂。
她在这场众所周知的暗恋里,自负又自卑。
自以为稳操胜券,实则一败涂地。
那根她自以为包裹严密、隐藏很好的小刺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一下一下,反反复复地扎在她的心尖。
她想,对她而言,盛沂大约已经成为了癌症。
它莫名的、没有理由的、富有侵略性的出现,没有限制的生长,以混乱散漫的姿态蔓延,破坏她一切合乎常理的行为。
但比起癌症本身来说,治疗要糟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