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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管家劝道:“可伯爷才是您的……”

裴时语眸光一沉,冷冷扫向他。

被这样带着寒意的目光盯着,管家心头忍不住砰砰直跳,如今的二小姐好骇人,他连忙闭嘴。

裴时语知道管家想说什么,管家是想说昌乐伯才是她的父亲,是她的血亲,那青松院住的老太婆与她毫无血缘关系,不过是多年前收养父亲的人。

他们也不想想,当年祖母不收养父亲,父亲如何能成为伯爷,一群忘本的人。

裴时语懒得再给裴管家眼神,领着春晓与云绮轻车熟路地朝昌乐伯府的西北角走去。

每离青松院近一步,裴时语觉得胸腔里的酸涩感越浓,渐渐地,那些涩意慢慢涌上鼻尖,涌进眼里,进而渐渐模糊了视线。

母亲去世那年她才四岁,时间久了,很多细节早已模糊,但她清楚地记得,自从黎氏带着三个孩子进伯府后,母亲便病了,突然有一个满身是血死去。

那一阵,天总很热,让人特别不舒服。

她想去找父亲,可总是找不见。

在她无助哭泣时,黎氏总看着她笑,那笑声又怨毒又刺耳,无人之时她一遍遍地问:“可怜见的,怎么不和你母亲一起去呢?”

母亲七七那日,她懵懵懂懂的,在仆妇的教导在给母亲烧纸。

祖母风尘仆仆回来,一见她,便扔了手里的拐杖,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囡囡……”

终于有人再抱抱她了。

自此,每逢受了委屈,祖母总会偷偷来看她,抱着她,告诉她:“囡囡乖,长大了就好了,我们囡囡最坚强……”

终于到达青松院,进门之前,裴时语顿住脚步,认认真真将眼里的泪擦干,这才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