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信的内容只有一页,余下的都是银票,裴时语震惊地看向春晓。
春晓想起临行前老夫人的交待,一五一十道:“老夫人说,她瞧不上伯爷和夫人这些年的作为,对他们留了一手,偷偷将伯府的产业瞒下了,将先夫人的嫁妆也扣在了手里。
她原以为您会嫁回余家,她又行动不便,还担心黎氏惦记这些,这些年便没有动那些产业,想着到时候您出阁时,连同先夫人的嫁妆一起带走。
没料到您的缘分在王爷这里。
她料定夫人不会给您置办嫁妆,王府家大,应酬又多,虽然有王爷给您的,但您手头总得有自己的东西。
所以,从您定下婚事开始,她便着余嬷嬷暗中兑了铺子,可时间太匆忙,铺子也不是说兑便能兑出去,还得防着夫人,只能先给您一小部分。
再者,她不知道您在王府过得怎么样,不敢贸然将这些一股脑全都您,万一出了岔子,有人惦记上了,反倒对您不好,这才迟迟没有告诉您,打算等一切都弄妥之后再找到合适的时机给您。
恰好余嬷嬷今天拿回来一笔款子,王爷又看重您,婢子刚好又回去了,索性也不用再转手于人,让婢子将这些现银给您拿过来了。另外的,等盘点交割好了,陆陆续续地都会交到您手里。”
听完春晓一席话,裴时语的鼻尖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由于父亲的不作为,以及后娘的苛待,祖母这些年在伯府过得其实并不好。
她一个守寡的妇人,腿脚还不便,自己尚未无力自顾,还得想办法来庇佑当年小小的她。
她何德何能,祖母将她守了半生的家业都留给她,还为她考虑得这样周全。
不知不觉间,裴时语的眼前模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