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互见了礼。
萧承渊看了裴时语一眼,又看了眼轮椅的扶手。
裴时语垂眸,暗中翻了个白眼,顶了沐长史的位置。
萧承渊今日让她回门,又允许了沐长史替她给祖母请大夫,当着外人的面,落他的面子的便是给自己拆台。
裴时语安安静静立在萧承渊身侧,仿佛是个尽心尽力照顾夫君的小妇人。
萧承渊的眸光闪了闪。
这几日习惯了她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这回倒是乖巧得很,倒也不是不清楚她为何有这样大的反差,有人在看罢了。
萧承渊示意安大夫落座,醇厚的嗓音在屋内响起:“安大夫深夜到访,且指名要王妃,不知所为何事?”
安大夫朝两人拱了拱手,满面算然道:“老夫今日受王妃之邀去伯府给裴老夫人看病,因老人家年年事已高,且身子骨本就不利索,人多嘈杂,有些情况没有当着老夫人说,老夫明日有事要离开上京,思来想去,还是此事还是尽早禀告王爷王妃一声。”
见安大夫面色凝重,裴时语忍不住紧张起来,唇角紧紧绷起,聚精会神等安大夫的下文。
萧承渊的轮椅停在主位,骨节分明的手指的膝上一下一下敲着,眼睛的余光瞥见裴时语攥紧了交叠在身前的纤手。
萧承渊的心绪动了下,裴氏果然很在意她的祖母,他淡淡开口:“安大夫请说。”
安大夫继续道:“老夫仔细查验过,裴老夫人突犯眼疾,应是中毒所致。然而老朽能力有限,看不出老夫人到底所中何毒,唯一能看出来的是,与王爷五年前中毒后的脉象有些相似,老夫人年岁已高,身体机能不如年轻人,若不能及时治疗,恐怕熬不过半年,所以接下来如何治疗,还请王爷王妃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