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语很是纠结,方才胡大夫提到他给萧承渊解完毒便会离开时,她想邀请祖母来王府,请胡大夫给祖母瞧一瞧。
胡大夫医术高超,说不定不光能帮祖母解毒,还能有办法缓解祖母身上的病痛。
但她清楚得很,这个想法无异于异想天开,萧承渊连她都厌弃,怎会同意她接祖母来王府,向他开口等同于自取其辱。
倘若是什么都不做便让祖母错过解毒的机会,她不愿,也不甘心。
久久不见她反应,萧承渊觉得她的纠结十分可笑。
不就是之前她回回都没有好脸色对他,今日想通后突然变了态度,面子上过不去么。
萧承渊牵了牵唇角,复又恢复成平静如水的模样,轻启薄唇:“裴时语。”
裴时语正纠结得出神,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转头看向他时,面上仍带着颓然情绪,眼底又有些决然。
萧承渊的胸膛里剧烈起伏了几下。
裴时语不想让祖母错过胡大夫,她决心豁出去,松开紧抿的唇角,终于出声,但先问了句:“王爷有何吩咐?”
她并未提出离开。
萧承渊搁下手里的瓷盏,指了指自己的腿:“帮我按摩。”
胡大夫和他师父当年的诊断一样,等毒解了腿自然也能好起来,但若要早些站起来,还得辅以针灸按摩的手段。
裴时语当然听到了。
今日她有所求,纵然不情愿,不得不蹲下身子,替萧承渊按摩。
萧承渊的视线落在裴时语乌黑的青丝上,顺滑柔软,萧承渊搁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唇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