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裴时语,胡元便十分过意不去地迎上来,但谈吐还算从容:“王妃恕罪,在下已经尽力,详细情形想来沐长史已经告诉您。您陪王爷说说话,说些他感兴趣的,指不定他也能醒。
若今日实在醒不来,在下立即给我师父去信,您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我师父解不开的毒,只是王爷需要多沉睡一些时日。”
裴时语凝眉沉吟半晌,缓缓开口:“王爷若是昏迷着,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会有一些风险,”胡元回答得干脆,“请王妃放心,有在下和元大夫在,定能确保王爷性命无虞。”
裴时语有些失望。
沐长史他们三人这几日日日陪着萧承渊,不知王妃这几日为何没来看王爷一眼,但如今人既然来了,他们识趣地退下。
萧承渊的书房共有三间,中间一间厅堂,东西各一间,萧承渊平日里会在东屋里处置事务,在西屋里休憩会客之类的。他这会正躺在西屋南边的暖阁里。
裴时语走近。
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萧承渊浅浅的呼吸声。
今日的萧承渊脸色白得异常,唇色却是浓,但出乎她意料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痛苦,反而有种诡异的平静,偶尔才会闪过一丝丝难耐的神色。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毫无防备,似乎对他做什么可以。
裴时语立在榻旁,居高临下打量他。
织锦云被盖至胸口,她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在萧承渊颈间的凸起上,心急跳起来,掩在云袖下的手跃跃欲试。
反正他本来就有可能出现危险,裴时语轻轻咽了咽。
这双手白皙洁净,指节纤细小巧,未杀过生,此时微微颤抖着,正缓缓抬起,朝萧承渊的喉结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