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伯夫人让草民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并逼迫草民篡改老夫人的书信,草民若是不从,她便以四小姐行为不端败坏家风为由,将她关入庵堂。”
裴时语能想象得到,以父亲对黎氏母女的偏爱,此事经那对母女胡搅蛮缠一番,裴玉萱不仅得不到公道,反而会被黎氏母女针对。
想来晏姨娘母女也是知晓这一点,才不敢声张,再就凭着黎氏掌握着裴玉萱的亲事,晏姨娘母女必定会瞻前顾后,一忍再忍。
好比曾经的祖母与她。
即便她的婚约母亲去世前已作下安排,有一个不顾礼义廉耻的主母在,前途依旧是渺茫的。前世她死前倒是听到过裴玉萱的婚讯,听说裴玉萱刚及笄便被黎氏作主嫁给外地的县官当继室,对方的人品如何她没听说,年纪同她们的爹爹一般大。
可是,就因为余鑫同情裴玉萱,就能因此背叛祖母?
裴时语冷了脸,声音平静无波:“你可知,你背着老夫人替黎氏做事,是在破坏你祖母与老夫人四十年的情谊,你这样会将你祖母置于何地?”
余鑫白皙的面庞上浮起浓浓的愧疚之色,但声线平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祖母若是知晓此事,也会同意我这权宜之计。何况,四小姐之前对余某有恩,余某不能见死不救。
再者请王妃放心,草民自认为有分寸,草民只是篡改了几句话,不会伤及您与老夫人的利益。”
裴时语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光,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余鑫以为他不过是篡改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正是他认为无关紧要的那几句,成了萧承渊前世认定她是奸细的佐证。
余鑫自知理亏:“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论王妃降下任何责罚,草民甘愿领受。在下唯一的请求是,恳请王妃不要将草民的所作所为告诉我祖母,草民不想两位老人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