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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英娘唯一的女儿在青州走失,她便与夫君一路打听女儿的下落来到上京。不幸的是,夫妇二人在途中遇到山匪,盘缠被抢掠一空,英娘的夫君为了保护她被人打伤了,如今瘫痪在床。

后来,夫妻俩带着在半路上收养的阿勇和阿强辗转至城西的善堂附近,那之后,这家人靠英娘给人帮厨、英娘的丈夫给人编篾筐卖篾筐生活。

三年前,英娘在善堂附近见到差点被小混混欺负的阿芸,于是将阿芸也收养回去。

同时,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的下落。”

顿了下,严玄的面庞上现出几分郑重之色,继续道:“属下打听过认识英娘夫妇的人,他们明明自己都处境艰难,为何还要收养这么多孩子。

英娘夫妇的说法是,因为他们的女儿不知流落在哪里,收养阿芸他们对他们好是想给女儿积德,希望他们女儿的运气能够好一些,遇到困难时能遇到她施以援手的人。”

裴时语听完唏嘘不已,这世上有偏心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有对孩子只有利用之心的父亲,但也有想英娘夫妇这般不放弃寻找女儿、主动对别人释放善意只为给女儿积德的父母。

严玄又道:“至于那名伙计何施,自小在善堂长大,后经英娘介绍进醉云楼。而何掌柜之所以用他们,是因为看准了英娘脸上的烫疤吓人不好外出找活,他们这几人便宜干活多还听话。”

人心很奇怪,许是因为自己成长的过程中一直被父亲忽略,听到英娘夫妇不远千里寻找女儿,裴时语很同情她。问严玄:“不是说英娘的养女阿芸也离家未归么,如今回来了么?”

严玄摇头,“奇怪得很,阿芸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两天前上午,最后出现的地方绣房,之后便再也无人知晓她的下落。英娘前天寻了一天不见人,已经报官了,如今正一边寻人一边等官府的消息。”

裴时语暗想,报了官就好,总比她自己大海捞针地强。裴时语叮嘱严玄:“你找个时间告诉英娘先处理好家中事务,等醉云楼重新开业再回去上工不迟。至于何施,伤好了可以继续留用。你再去跑一趟牙行,挑几个能干的活计。至于醉云楼的具体事宜,我不方便事事露面,往后多辛苦你了。”

严玄高声答是,眼睛亮亮的,露出一口白牙。

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暗卫之一,而是王妃跟前的得力助手,往后师兄们再也不能说他经验少办事不牢靠了。

重开醉云楼是裴时语第一次独立经营产业,虽然她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仍有不少决定需要她做。而她之前没掌管过这些,为免出差错,仍然付了不少心力在上面。

手头有了要忙碌的事,日子便过得非常快,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五日时光一晃便过去。这几日萧承渊也忙得很,她与萧承渊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萧承渊每日出门和回来后都会打发人来告诉她一声,是以不用见面她也知道萧承渊这几日在忙皇上立冬日祭天的事宜。

十月初七这日裴时语让严玄就厨房的事情同英娘商量下,却得知英娘的女儿仍旧没有找到,她的确报了官,但官府有些不作为的意思。

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在外面多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去和官府交代一声,可能官府的动作会快些。

官场的事情她不懂,却也能从那日萧承渊在马车上的事情推断得出他的处境艰难,她就算同情英娘母女,也不能贸然以齐王妃的身份去和官府的人施压。

他们二人如今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她帮萧承渊在皇后那里遮掩,萧承渊给她齐王妃的身份为她提供便利,总不能不顾他的处境给他添乱。

可是,她若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便罢,知道了若是假装不知道,良心总是不安。

要不去问问他?

念头一起,便会忍不住关注外头的动静,手上的账册也看不进去。

夜幕渐渐拉开,裴时语已不记得自己第多少回看漏钟,按这几日的惯例,他这会已经回来了的,今日竟是迟了不少。

门外想起了脚步声,裴时语抬头望去,很果然见春晓进来:“王妃,小厮说王爷回来了。”

裴时语如往常嗯了声,待了阵,账册上的字仍旧一个也看不进去,索性合起册子起身:“我去趟澹月堂。”

裴时语收拾了一阵前往澹月堂,到达时夜幕已全黑。

小厮恭恭敬敬给裴时语行礼,裴时语问了句是不是只要王爷一个人在,得到肯定答复裴时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叮嘱春晓:“你先回吧,半个时辰后来等我。”

她知晓萧承渊的规矩的,他不喜欢无关人等靠近澹月堂,这澹月堂看似守卫松懈只有一个小厮守着,若不是得了他的事先允许,贸然闯入者只能站着进横着出。

五年前,英娘唯一的女儿在青州走失,她便与夫君一路打听女儿的下落来到上京。不幸的是,夫妇二人在途中遇到山匪,盘缠被抢掠一空,英娘的夫君为了保护她被人打伤了,如今瘫痪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