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怔愣抬头:“介意什么?”
“介意是路边摊。”阮念说。
柏颂眼神微愣,半晌才轻笑着开口:“我觉得还好。”说完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表情有些无奈:“感觉你好像总觉得我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为什么不是?”阮念轻声反问。
“你是钢琴家,某种程度上就和艺术家一样。艺术家不都应该是浪漫、但又不落俗的吗?”
说完眉头不自觉皱起,像是莫名的怅惘:“这样想的话,你接触的人和我接触的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收入也是天差地别。突然感觉你和我结婚,亏的不是一丁半点。”
“婚姻不是交易,不能这样算。”
柏颂低声开口,语气莫名有些严肃。
阮念垂着脑袋,嘴角不自觉抿起。
“再说在我这你很好。”
他轻声说。
“这样就够了。”
握着勺子的手指瞬间收紧,睫毛轻轻颤动,阮念顿时就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忙不迭地低下头喝粥,她压根就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只闷闷应了一声当听到了。
树影摇晃,光影垂落。
医院离早餐店很近,走路就能到。
阮念没让他再送:“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先回去吧。”
和沈星河定的上课时间是七点半,柏颂想了一会,同意了,随后照常问起:“晚上要我来接你吗?”
“晚上不用了。”阮念摇摇头:“我今天提早下班。”
“好。”
女人说完便径直转身走向医院,柏颂目送她进去了,才扭头往车位走过去。
天光大亮,空气中是浮动的桂花香气。
回到家,柏颂首先去了卧室把外套挂好。手指不经意穿过衣领,轻轻撑开了被阮念卷起来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