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把袋子递给她,刚打算离开就被梁秋雨叫住:“你等一等念念姐。”
她疑惑回头,轻声问:“还有什么事?”
“这个。”她飞快地摸索着拿出其中一个年糕袋子,朝着门边的方位递出手:“这个给你,我只吃一个就行。另外……”她无端顿了几秒:“我明天要去动手术了,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
阮念愣了一秒,半晌温和应声:“好。”
说是陪她说话,但大部分还是梁秋雨一个人在说。
小姑娘说话没有逻辑,像是完全随心在走,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絮絮叨叨地说了她从小到大的事情。
“我其实,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他是我爸爸朋友的孩子。”
她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阮念跟着放轻了吃年糕的动作。
“可是他嫌弃我是瞎子。”梁秋雨低声笑。“但好笑的是,因为我的心脏病,他被父母要求着不能让我伤心,每天只能装作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眼盲一样陪我说话,陪我聊天,给我讲各种各样有趣的事。”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她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阮念不自觉停止了吞咽的动作,表情担忧地看向她。
“可他没病。”
“有病的人是我。”
“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给别人添堵,也给自己添堵。”
她继续低声喃喃,言语之间满是自弃。
“怎么没有意义!”
阮念似乎是瞬间就出声反驳了她。
“你是我带的第一个病人,也是我在医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还……还给我的名字赋予了新的含义,还时时刻刻想念我。”
梁秋雨始终低着头,像是还沉浸在悲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