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诩眸色一变,往她那处挪了一段距离。
他掌心托着她的脸,拇指指腹在侧边蹭了蹭,沉声问:“哪里不舒服?”
张焱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看她。
这脸色实在吓人,他顾不得两人亲密的姿态,紧张地问道:“这是咋了?”
程淮安疲惫地闭上眼睛,小声说:“哪里都不舒服。”
“应该是晕车,”殷诩把她往自己怀里揽,对张焱说道,“晕车药。”
张焱讶异片刻,立即在背包里翻找起来。
这里的山区地形复杂,并不是水泥铺就的盘山公路,而是由泥土和碎石构成的天然山路,急弯多、道路颠簸,晕车是常有现象,但是像程淮安一样晕得那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见。
殷诩让师傅暂时停车,把药片就着矿泉水喂她吃下去。
另外几辆物资车和载人车超过了他们。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山路窄、而且没有灯,天黑以后又冷又危险,不能耽搁,几人只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再次动身。
为了让小姑娘坐得舒服些,殷诩让她半倚在自己身上,减轻震感。
他双手环在她腰间,低低道:“睡吧,醒来就到了。”
程淮安浑身乏力地点头。
殷诩五指插'进她发间,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摩。
他的指尖修长有力,且富有技巧性,按上去多少能缓解一些疼痛感。
程淮安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
但还是睡不着。
尝试几分钟后,她泄气地说:“睡不着。”
小姑娘从他怀里坐起来,换成埋在他胸前的姿势,整个人都在小幅度地颤动。
她双手抱住他劲瘦的腰,红着眼睛瓮声瓮气:“还是难受,哪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