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多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
虽然昨晚睡眠不好,今早也起很早,但她一点都不困。
她双脚盘着,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 盯着茶几上的杯子。杯子原本是一双杯子, 另外一个她送给了谢瑜。
离开了这么多年, 这个杯子留在她房间上积成了灰,搬家时, 她看到了它, 鬼使神差地把它一起拿了过来。
它的存在, 无时无刻地点醒着她的过往。那一段一心一意爱着一个男生,放下她的骄傲,只想能走进他的眼中的岁月。
四年前, 她没能走进,落得一身伤,飞远到海岸线的另外一边,以为隔着半个地球,她渐渐能遗忘他。
却没料想到,所有一切的她以为就只是她以为。她的小举动,小行为无不在嘲讽她的做作。
谢瑜对她的行为和言语都太过亲密,越了朋友的界限。就像外部的刺激,不断试探她的底线,而她就像刺猬,外表是坚硬的保护铠甲,内心却异常柔软,一旦感受到危险,就迅速蜷缩自己小小的一方空间。
问她还相信爱情吗?其实她不知道——
她见过有的人在一起超过十年,最后却以出轨离婚收场。漫长的十年却抵不过一时的新鲜,一生一世一双人仿佛成了笑话。
她也见过有的人暗恋了一个人五年,途中却和别人在一起,最后还宣称我还是喜欢你。
她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其中的一人。
时间那么长,她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一如既往爱着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接受下一次的决绝。
沙发上的人一直没动,墙上的钟滴答地响。许久之后,她动了,白皙的手搭上杯子的边缘,轻轻握住。
一会后,客厅上已经没了人。
杂物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纸箱被上了胶带,静静地躺着。
安安静静地,重新被尘封在角落里。
谢瑜像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没有再联系过她。
宋乐多过得风平浪静,从来全心全意地投入记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