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但这会儿谁都没有心思去品味。
江弄月默默垂下眼,看似等待奚迟风的指示,实则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消化可能因为她的话而引发的恼火。
从奚迟风的视角看过去,江弄月一身干练的修身灰色毛衣裙配卡其色风衣,浓密的黑长直发散落在肩头。
虽然此刻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嘴角那一抹紧绷的不服和不忿,还是没逃过他的视线。
奚迟风早已想不起来具体从哪一天开始,江弄月在他面前不再是个只会乖乖听话的美貌秘书。
她会顺着他,也会跟他唱反调。可有趣的是,这样的她反倒从一只面容模糊的花瓶,变得有棱有角有清晰的面庞。
房间内弥漫着一阵不对频的沉默。
最后还是奚迟风指尖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他时间宝贵,不爱在莫名其妙生出来的情绪上多费时间和心思,只不紧不慢地吩咐:“帮我把明天的衣服准备好再走。”
“是。”江弄月微微颔首,朝衣帽间走去。
奚迟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收回视线,阔步朝浴室走去。
不一会儿,他又开门出来,抱着双臂斜倚门框,朝衣帽间的方向,懒散道:“这次没忘记带褪黑素吧?”
“嗯,没忘。”江弄月的声音从隔间后飘出来。
奚迟风舌尖抵了一下腮帮,顿了顿,又说:“要是忘了,我这里有,就放在我的包里。”
江弄月挑选领带的手一顿。
她有个择床的毛病,一到陌生地方就容易失眠,因此每次出差都会带一瓶褪黑素。
只是,她有次跟奚迟风去巴黎出差,因为忘了带褪黑素失眠,被奚迟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