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青因为她难得的情绪外露,大脑宕机了几秒,过了会儿,忽然整个人往镜头前凑了凑,神秘兮兮道:“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奚迟风啊?哦不,应该说是‘爱’。每次说到他,你总要说些什么志气骨气尊严之类的话,在自尊与自卑里反复横跳。这种情况,当年寅正兄刚追我的时候,我就有过,太久远了,我差点都没想起来。”
江弄月看了她几秒,然后挪开视线,没有说话。
尤夏青“嘶”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啊?”
江弄月也说不上来。
只是,她永远记得那年第一次跟奚迟风见面,她来到约好的茶楼。
盘髻女服务员帮她打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坐在木质窗棂边品茶的奚迟风恰好闻声望了过来。
窗外河水潺潺,一艘乌篷船慢悠悠地从窗外划过,船桨泛起浅浅的水声。
那天阳光很好,细碎的金光慵懒地落在奚迟风的脸上。
那一刻,江弄月的脑中蓦然闪过一句“虽怒时而似笑,即瞋视而有情”,也从此对“眉目如画”有了具象的理解。
那一刻,是万籁俱寂。
但下一秒,耳中又如同山洪泄闸一般疯狂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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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之后,奚迟风与江弄月似乎又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那条问她蒸蛋怎么做的微信,就像是一个求和的信号,而江弄月的回复,则是表达自己接受了这个信号。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奚迟风偶尔也会给江弄月发消息,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比如说:我书房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跟蒋总的合同原件放在哪里、之前请贺总吃饭的那家餐厅电话号码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