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邪魔歪道,自然是送去冰牢锁上。”陬月使正气凛然,少徽扶额,“他是我徒弟,你给他安排个好点的屋子住。”
“我们师徒俩许久不见,应该好好聊聊,阿幸,你去守门。”
“?”陬月使满脸疑惑,不过还是听话的转了个弯,打算把人拖进房里,少徽远远看着,又吩咐道,“别在地上拖。”
陬月使顿了顿,把崔故扛了起来。
装晕的崔故:“……”胃被陬月使的肩膀顶的想吐,他嘴角哆嗦了两下,好歹忍住了。等到被人咚一声丢到床上,房门全关后,崔故才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
他身侧禁制虽然现在已经察觉不到,但并不确定少徽有没有给他解开。翻了个身,崔故蹑手蹑脚的起床,扒在窗户上往外看,看见一群人影走过,全是青崖神使。
又将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被下什么咒术禁制后,崔故蹙起了眉眼,数月前神君还对他凶神恶煞的,带着青崖一众神使对他围追堵截,忽然暴露身份,一定有鬼。
“可引界令不在我身上,他找我有什么用?”崔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神君脑阔有病。
少徽坐在房间内往身上崩裂的伤口上又糊了一层药,他看着身上裂开的纹路,眉头一皱。青崖夜间寂静,他穿上鞋,提着灯,自长廊走过,寻至崔故门前敲了敲门。
门里自然是无人应声的,少徽也不避讳,直接把门推开,房间里,崔故躺成长长一条,一动不动。他在崔故床边站了站,发现某人装睡,也没拆穿,给他把被子往上扯了一下,在床边站了片刻后就转身走了。
第二日,崔故一大早就被陬月使从床上刨出来,抓到大殿里和少徽说话。
大殿空无一人,堂堂神君就趴在桌案上吃果子,没有半分仪态可言,看见崔故后还冲他挥了挥手,神态同舒先生像了个十成十。
“想不想当青崖老大?”少徽笑眯眯的看着崔故,“你是我徒儿,我将青崖交给你可好?”
崔故眉头一挑,“不要。”
“为什么不要?”少徽支起身子,“你小时候不是常常说想要名扬天下吗?成为神君以后便是这天下道门之首,你不愿意?”
“我不是早就名扬天下了。”崔故自嘲一笑,“虽然是以魔修的身份。”
少徽神色一动,崔故同他面对面坐着,有些愣神,“从前喜欢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如今生生死死过去,我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过眼云烟,名利爱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